这个香珺,自小得老太太的宠,越发无法无天,如今竟成了这样一个心术不正的人。若还留她在身边,怕是会搅和得老太太晚年都不能安生。
她为奴不正,不想着好好侍奉主家,就一门心思扑在了如何钻进各位郎主的房中了。这样的人,又岂能再留她在府上继续兴风作浪?
所以寻了个空儿,庄嬷嬷将此事说给了老太太听。
老太太听后气得浑身发抖:“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的事,奴婢哪敢胡诌这样的事来骗您?”庄嬷嬷语气十分严肃,“您老若不信,可传了品儿那丫头来问,昨儿奴婢差她盯着香珺的。后来香珺出了闲安堂的门,她就一路跟着,远远瞧见了她同一个男人接了头。再之后,奴婢去含芳院时,就见那滚儿贼头贼脑的守在门边。奴婢一直等到了子时,也不见那滚儿离开,后来奴婢就先回来了。今儿一早,就将香珺堵在了门口。”
庄嬷嬷一家是她的陪房,跟了她几十年了,若没这样的事,她断是不会故意编这些来骗她。所以,老太太也只是最初诧异,待冷静下来后,自然是深信了庄嬷嬷的话的。
只是……
“你确定没看错吗?”老太太信是信了,却还是不敢信,她身边的婢女,竟会做出这等不要脸的苟且之事来。
何况,那还是四房的。
但凡在她身边呆久了些的都知道,她同四房母子是井水不犯河水,恨不得此生之后都不再有交集。而香珺这样做,无疑是早不顾主仆之情了,她为了她自己个儿所谓的前程,故意想恶心她这个老人家。
“哎呦,我的娘子啊,奴婢虽上了年纪,可眼睛不花的。再说不确定的事儿,奴婢能来您跟前说嘴吗?”庄嬷嬷说,“这事其实还是秋穗那丫头最先发现的,她见香珺这几日不对劲,便托春禾来告诉了奴婢。亏得她心细,发现得早,若等东窗事发时咱们才知道,岂不是由得那边来闹?”庄嬷嬷越说越咬牙切齿,“香珺这玩意儿可真不是个东西,亏得您待她那么好,她竟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来。依奴婢瞧,她不是喜欢卖身吗?不如趁早将她卖到窑子去,让她这辈子都卖个够!”
老太太虽气,但到底宅心仁厚,既然事情并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她也想留一线,不把事情做得太绝。生气过后,她老人家便叹了口气,恢复了平静道:“她是不能留了,是得寻个由头撵出去。但算了吧,到底是个女孩子,不至于真将她逼到那一步去。把她赶出去吧,任她到外面自生自灭去。”
庄嬷嬷见老太太自己拿了主意,便不再劝,只说:“是,那奴婢就照您的吩咐去办,尽早将她赶走,也免得再生出是非来。”只是香珺毕竟也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婢女,撵她走,也得寻个合适的机会,万不能叫她先闹上,回头将那事捅出来。
所以这两天,庄嬷嬷一直叫品儿寸步不离的呆在香珺身边,以保证她不能再有机会去私会那边。而庄嬷嬷呢,没有机会也制造了个机会,栽赃了香珺偷老太太屋里的贵重首饰。
若老太太并不知内情,或许庄嬷嬷也栽赃不了,老太太必然是会要亲自听香珺来辩的。但老太太心知肚明这桩偷窃案的原委,便见也懒得再见香珺一面,只说这事一应皆交给庄嬷嬷来处置。
香珺还不知道自己同四老爷的事已经被发现了,她也是个有些烈性的,自己没偷东西,打死都不会承认。见老太太甩手不管后,她情急之下便打算撞柱,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