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艘商船离开河岸,依旧能看到码头上围着不少武林中人,还有城中百姓与脚夫们,恋恋不舍的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陆景上船后就带着阿木直接钻进了房间里,等行了一段路,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窗子。
望着越来越远的邬江城,他的心情也很是复杂。
尤其一想到分别时师父背过去的身子,显然也是不想被他看到当时脸上的神情,陆景这心里就更加百感交集。
只是再怎么不舍,他终究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就像师父所说,邬江城虽好,但只是江湖一隅,况且他还有不得不进京城的理由。
陆景将自己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收拾了一下心情,随后从行囊中摸出了一本新买的京都杂记,伴着耳边的滔滔江水之声翻阅了起来。
一晃就过去了十多日。
船上的生活无聊,除了吃睡和看书外,也没有其他什么消遣,想练功都施展不开。
不过这几日陆景倒是偶尔会四处走动走动,和船上的其他乘客聊聊天,打发下时间。
除了他和阿木以外,同船的还有一位游商,一户官宦人家的家眷,以女眷为主,应该是那官的母亲、妻子还有女儿、和两个侍女,另外再加上两个护卫模样的年轻人。
看得出那两人应该也是刚出来行走江湖没多久,稚嫩的脸庞上还带着紧张的神色,看谁都像歹人,然而在见到陆景上船后,他们眼中的紧张便消失不见了。
似乎长舒了一口气,还不时一脸仰慕的到陆景身边转悠,似乎是想上前搭话,但又没这个勇气。
除了他们外,船上还有三个打算上京赶考的书生,两个准备去京城里找活干的待诏,这些人对于陆景都非常的客气。
因为他们基本都是邬江城本地人,对于陆景的大名早就耳熟能详。
甚至就连那个来自京城的游商这些天待在邬江城,也都对陆景的事迹有所耳闻,而且应该是一直走南闯北的原因,也让他非常善于与人攀谈。
同时身上并没有太多商人的铜臭味,反而颇为豪爽,喜欢结交朋友,陆景上船第一天他便来主动前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