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先前那番劝戒已经有僭越之嫌了,只是他到底还是不同于郭守怀,做不到后者那样冷眼旁观王朝更替,天下兴亡。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临天府人,祖父还曾在朝为官,他对陈朝是有不少归属感的。
尤其一想到大乱若起,又不知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亦或死于战乱,这临天府的繁华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几分,心中就更觉唏嘘。
所以眼见朱颉这位官家不忙着治理国家,应对危机,却在这里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搅在一起,听什么狗屁道人传道,澄观心中就一阵不爽。
伸手抓过一旁的酒壶一个人喝起了闷酒,反正他在司天监只是文职,既没修行又不会武功,就算保持着清醒遇到事情也没什么卵用,还不如该喝就喝。
片刻后斜眼,却是看到朱颉拉着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从门外有说有笑的又走了进来。
“朕就说这次晚宴应该等真人来了再开始的,真人倒是心肠好,怕其他人饿着,非要我们先吃。”
那道人闻言摆了摆手,“官家不用管我,老道已经辟谷二十余载,如今只饮晨露,吸食朝华,官家这些美酒佳肴老道我本就无福消受。”
“东玄真人真无愧得到高人,竟然已经可以直接吸收天地精华。”朱颉由衷的赞道。
澄观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把嘴里的酒给吐出来。
然而不远处的夏槐神色却是一动,低声道,“当心,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秘力的存在。”
“修行者?”陆景扬了扬眉毛。
和夏槐等人不同,他是感受不到天地间的秘力的,但是陆景同样也没轻视这位东玄真人。
因为他一直默默关注着殿内其他人的反应,结果发现包括那个自称王子的异邦男人在内,他们对于这位东玄真人都表现的颇为恭敬,甚至眼神中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敬畏。
所以这老道显然并不简单。
当然辟谷什么的纯粹就是在胡说八道,修行者也是要吃饭的,二十年只光照不吃东西,那是太阳能充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