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校安好。”
幸坏之身后的软帽带着两根长长的飘带,看起来儒雅又不失风流,他看到宋微下车,并没急着走,而是等她走到近前,说:“想必这位就是宋缇骑。”
“见过大人。”
“在下幸坏之,久闻缇骑大名,今日一见,总算了了在下的一桩心愿。”
他这人长相标致,说话诙谐,让人不由的心生亲近。宋微脸上也带了笑:“大人过誉了。”
简单寒暄完,宋微和于丁去他们的档房继续查阅卷宗。
八百万两银子丢失是大案,即便当时庆云帝没处置任何人,但刑部也不敢在其中摸鱼,他们把能调查的人都调查了,有的甚至还调查了不止两遍,将他们的所有口述皆记录在案。
半晌午的时候,于丁和宋微正在吃饭,幸坏之抱来了一床被褥,这是他给于丁的:“今晨观缇骑神色匆忙从刑部出去,便知道缇骑昨晚留宿于档房。此档房虽有门窗,但最近天色稍凉。今儿估计还要下雨,我担心一床被子不够,这床被褥留给大人。可别着凉了。”
于丁赶紧道谢,但他无功不受禄,更别说档房里有一床被子,昨晚姑娘给他盖在了身上。只是没想到他推拒的时候,居然还偏头打了一个喷嚏。
幸坏之笑着说:“那就怪我乌鸦嘴了。大人还是收下吧,一个人盖的话,两床被子叠在一起,也暖和。”
于丁看了宋微一眼,宋微颔首后,他才接下,说:“哪里的是,检校能送来被褥,我感谢检校都来不及。”
幸坏之走后,于丁关好门窗,四处留意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旁听,最后才凑到宋微身边,小声说:“姑娘,我觉得这个幸坏之不对劲。”
他热络过头了。
宋微想了想,说:“我们不知他所求为何,只能静观其变。”
于丁点点头,随后宋微在看卷宗的时候,他把幸坏之送来的被褥给拆了,没发现里面藏有任何迷药,这才放心。
宋微仔细记录了小半个时辰,再分神去查看周围情况时,发现于丁正愁眉苦脸的对着拆散了的被子,看样子他正跟棉絮较劲。
这可真应了那句俗语‘一拳打在棉花里’。
宋微的视线太过无奈,于丁终于察觉到她的注视,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
宋微果然接收了于丁的信息,起身走过去,凑近了瞧于丁造出来的东西。就在于丁准备把主位让给宋微的时候,宋微摇摇头,爱莫能助道:“我不会女红。”
别说被子,她连香囊都没做过。
于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他也是见过别人缝衣服的,于是他在去王府带晚膳的时候,顺道买了针线回来。
天公不作美,午时还是艳阳高照的样子,这会儿已经乌云盖顶,于丁觉得用不了多久就会下雨。
――那个幸坏之被子送来的还真是及时。
回去后,于丁赶紧挑灯,将被子缝了起来。撇去针脚功夫,单单说缝合程度,于丁的完成度还是不错,至少棉花不会漏出来。
宋微的含情眸里带了笑,说:“这样我就不担心于哥晚上会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