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谏快步上前,只见沈郁手中的张照片里是一枚精致的袖扣,袖扣表面附着一层乌黑的血渍和黏液。
林谏眼聪目明:“是tateossian的男式轻奢款。”
他将照片举过头顶仔细观察了一番,疑问道:“从狗的胃部里取出来的?”
“没错!”韩旭打了个响指:“就是追咬严松的那只狗!这枚纽扣很有可能是凶手无意间遗留在案发现场,又被发了病的狗在撕咬凯瑟琳的尸体时,误吞下去的。”
“可惜没办法提取袖口上的指纹,不然就能追踪到它的主人了。”林谏望着照片说:“指纹的成分是汗液和皮脂,再经过消化道后,会被胃蛋白酶分解掉。想要证实这枚纽扣的主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斯。”沈郁食指弯曲扣了两下桌面。
“已经找到了!”
李斯刚被点名,埋在电脑屏幕前的脸就抬了起来,兴奋地将电脑转向大家,画面定格在了当晚任金豪在台上发言时的场景:“这里,是8点30分。”
画面被放大,果然,任金豪的右手袖口上别着这枚袖扣。
“再看这里。”李斯拖动进度条,将监控录像停止在10点钟的画面上:“这里,袖扣已经不见。”
李斯话音落下的同时,韩旭已向下属下达了传召任金豪的命令。
“等下。”林谏立刻叫住韩旭。
“袖扣一般都是成对出售。凯瑟琳的死亡地点本来就在任家,这枚袖扣虽然是任金豪的,但也有可能是狗误食了另一枚袖扣,而任金豪袖口上的这枚或许意外掉在了别处。”
言毕,他忽然看见沈郁的面色并不好看,于是又快速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任金豪可能会借此理由
抵赖。单凭照片上的这枚袖扣就去抓人,证据并不够充分。”
沈郁淡定地向韩旭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顾忌林谏所说的话,大可放心去抓人。“任金豪的袖扣别在右边手腕,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是左撇子?”林谏恍然大悟:“凯瑟琳右边脸上有一个掌印,恰巧说明袭击她的人是左撇子。”
沈郁勾了勾唇,嘴角衔着的笑意像是在嘲讽他太过愚钝。
李斯站起来继续补充:“沈郁已经找到了宴会那晚,在9点30分亲眼目睹凯瑟琳的车开进任家的目击证人。”
林谏愕然:“什么时候找到的,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沈郁稳如泰山地坐在沙发上,不咸不淡的说:“在你忙着和故人叙旧的时候。”
林谏眉梢上扬,凝着沈郁冷得快要掉冰渣的脸,突然笑出了声。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酸?
沈郁紧绷的嘴角微微抽搐,冷冰冰地质问:“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林谏清了清嗓子,故意凑到沈郁脸前嘘声说:“老板,你吃醋的样子特别可爱。”
沈郁怒目直视,目光中射出两道冰棱锥向林谏。
“你们俩有点不对劲啊!”
李斯似乎在二人奇怪的互动中发现了什么,正准备接着打趣几句,可在收到沈郁甩来的一记眼刀时,还是悻悻然选择了闭嘴。
沈郁冷冰冰地扫了二人一眼,厉声将大家的注意力继续转到案件上:
“韩旭这边已经查出,任金豪旗下的三家酒店这两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酒店经理昨晚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任金豪常常私下倒卖凯瑟琳的珠宝。”
林谏心中一凛,即刻联想到了刚才李栾说的话——“任金豪和凯瑟琳手中可能有妃莉娅皇冠。”
假如那顶皇冠是真的,那任金豪或许是想把皇冠变卖给路鹤慈,以此来填补账目亏空。
但他不能正大光明地提到皇冠,只能选择旁敲侧击:“这么说来,任金豪的杀人动机就很明确了。
对于他这种豪门富商来说,应该见惯了出轨这种事,并且在意程度不会很高,而且要憎恨到去谋杀程度,心理对于凯瑟琳至少得有变.态的爱。
而从任金豪那晚看向凯瑟琳的眼神,他对凯瑟琳
最多是占有欲。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而言,任金豪单为妻子出轨而痛下杀手,这种几率其实不大。
如果任金豪动了想私吞凯瑟琳珠宝的心思,那他谋杀背后的最大动机就是想谋财害命。
可到底是什么值钱的珠宝,才会让曾经富家一方的任金豪愿意用如此极端的方式以身犯险?老板,我们是否需要找路鹤慈问个明白。”
沈郁岿然不动,淡淡道:“这是他们警方的事,收工!”
“这就收工了?”林谏诧异道。
“终于要去吃饭了吗?我肚子都饿扁了。”李斯两腿一瘫,两眼放光地揉了揉肚子,“老板,吃什么?”
沈郁:“新德里广场,吃法餐。”
“哇哦!”李斯欢呼一声,兴奋地从座椅上蹦了起,嬉皮笑脸的跟上沈郁:“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搞得这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