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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三其实心里也没底:“找个人问问吧,我看他大根叔收到的信上的地址是兰市陆军学院,陈阳应该在那儿吧。”

提起这个,陈老三既自豪又愤怒。

自豪的是儿子竟然能去军校进修,愤怒的是,这么光宗耀祖的事,那小子竟然没写信回家吱一声,要不是陈大根说漏嘴了,他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三人提着行李一路打听,总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兰市陆军学院。看着学校巍峨的大门,还有站

在门口那个笔挺的军装小伙子,三人都有些怵。

倒是陈小鹏艳羡地望着站岗小伙子那身军大衣:“肯定很暖和,爸,待会儿你让哥把他的军装匀一件给我吧。”

穿着这个出去肯定很拉风。

“诶,待会儿我跟阳阳说说。”陈老三一口答应了。

陈小鹏还不满足,又说:“爸,我也想来这里上学,以后当大官,给咱们家光宗耀祖。”

这可说到陈老三的心坎里去了。

他乐呵呵地说:“行,待会儿我就给你哥提。”

就连梅芸芳也变了脸,一副好后妈的样子,拉着陈老三一个劲儿地叮嘱:“待会儿见了阳阳,你好好说话,千万别惹他生气,他说什么,你都听着就是,诚恳地向他认错。阳阳这孩子心软,你们可是亲父子,又过去这么久了,他肯定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这还用你说。”陈老三甩开了她的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门口,对站岗的小伙子说,“那个,同志,我们找陈阳,你能帮我叫他一声吗?”

“跟你们什么关系?有介绍信吗?哪个班的?”站岗的军人问他。

陈老三只拿得出介绍信:“是我儿子,在你们这里念书,哪个班的我就不知道了。他是两年半前来兰市参军的。”

“没有班级不好找,你们再仔细想想。”站岗的军人看了介绍信后,语气缓和了一些。

陈老三根本不知道,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还是梅芸芳反应快,过来装可怜道:“同志,你就帮帮忙,帮咱们问问吧。我们乡下来的,不懂这个,只知道儿子在这里念书,这不看快过年了吗?就想过来看看他。求你看在咱们不远千里来看孩子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值班的战士也是离家千里的年轻人,这话勾起了他心里的思母之情,他说:“那你们等会儿,等交接完班之后,我去帮你找人。”

“诶,谢谢同志。”陈老三一家高兴极了,站在外面的树下等着。

等了快一个小时,这小战士才交班。

他赶紧回了学校去帮陈老三他们找人。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他匆匆跑了出来。

陈老三立即上前,激动地问道:“同志,你找到我儿子了吗?”

小战士狐疑地看着

他们:“陈阳已经调去了西南边境,你们不知道?”

这真的是陈阳的父母吗?哪个当爹妈的不知道儿子的去向啊,还能千里扑空?别是特.务吧。

陈老三傻眼了:“你,你说什么?阳阳不在这里了,什么时候的事?不可能,他,他前一阵子不还在这里吗?”

他听说上个月陈大根还收到了陈阳的一封信呢。

“这我哪知道,反正人已经走了,不在咱们这儿了。”因为对眼前这三个人产生了怀疑,小战士对他的态度也变了一些。

可不会看眼色的陈老三还一点都没察觉。绝望的他垫起脚往里面望了望,说:“同志,你们肯定搞错了,我儿子在这里学习呢,你们让我进去找找。”

梅芸芳也说:“对,让咱们进去找找,陈阳肯定还在里面。”

要是找不到陈阳,他们借的三十块路费岂不是找不到人帮他们还了?还有回去的路费也没有,怎么办?不行,他们必须得找到陈阳。

小战士挡住了他们:“你们瞎胡闹什么呢?说没有就没有,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陈阳早调走了。”

“那可说不好,谁知道你是不是跟陈阳一伙儿的,故意说谎骗我们,想这么打发了我们。”梅芸芳越想越有道理。

西南边境那环境多差啊,听说还经常打仗,非常危险,陈阳又不是疯了,好好的兰市不呆,跑那破地方去。肯定是听说他们来了,不想见他们,骗他们的借口。

小战士没料到好心没好报,反而给自己惹了这么个麻烦,火气也上来了,甩开了陈老三的手:“说不知道就不知道,爱信不信由你们!”

说着,他就往里走。

陈老三和梅芸芳、陈小鹏见了,赶紧追了上去:“我们也要进去,让我们进去找陈阳。”

“吵什么吵呢?”忽地,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出来,皱眉看着他们道。

小战士委屈极了:“郑主任,这三个人说是学员陈阳的家人,过来找他。我帮他们去学校里打听过了,陈阳已经结业调到西南去了,可他们不信,非要嚷着去学校里看看。我怀疑他们是故意想找借口进咱们学校。”

最后一句话略带深意。但陈老三和梅芸芳没听出来,还作死地跑上去抓住那

个郑主任说:“你是这学校的领导吧,你帮帮忙,我们儿子肯定在里面,你让我们进去看看。”

郑主任重重拂开了他们的手,后退了两步,一挥手:“抓起来!”

什么?陈老三怀疑自己听错了,但马上冒出来的举着木仓的军人告诉他,他没听错。

陈老三慌了:“你,你们要干什么?我,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们不能这样对老百姓。”

郑主任根本不理他们:“这三个人的身份很可疑,带下去好好审问。”

听到这话,陈老三一家子吓傻了,赶紧澄清:“不是的,我们真不是,你让陈阳来见我们,他认识我们……他不在,那,那我还有个女儿,叫陈福香,在兰市刺绣厂工作,我们真的是来寻亲的。”

“你们说的情况,我们会去核查,先带下去。”郑主任铁面无私地说。

陈老三一家三口被带去了一间没有窗户的房子里,双手被拷在椅子上,两个军人前来审问他们。

“籍贯,年龄,什么时候到兰市的,来兰市的目的……”

陈老三一一回答之后,哭着脸说:“同志,请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撒谎,我真是来找我大儿子的。还有我女儿,她在兰市刺绣厂上班,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已经去查了。”为首的军人记录下了他所说,又开始细细盘问,他过来找陈阳的目的等等。

陈老三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不远千里来问儿子要钱的,只好美化自己,说自己想儿子了,来看看儿子。

他话里话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深深思念儿子的好父亲。

但这样好的父亲会不知道儿子已经调走了?陈阳调走是常规调动,又不涉及机密,没必要瞒着家里人。

陈老三这话处处漏洞。

眼看审问人员不为所动,冷冰冰地看着他们,陈老三的心不断地下沉,只能寄希望于女儿了。

他眼巴巴地问:“同志,找到我女儿了吗?”

说话间,门推开了,去刺绣厂调查的同志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消息:“陈福香同志去首都了。”

陈老三听到这话差点气晕:“她,她怎么会去首都呢?”

哪个父亲连儿女结婚了都不知道,还问出这样荒谬的问题啊?调查的同志抬起头,深

深地看着他:“这就要问你了。”

陈老三一问三不知啊,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啊,那孩子没跟我说啊。”

“陈福香调去首都了。”调查的同志忽地开了口。

陈老三听后还真的信了:“这孩子,调去首都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真是太不像话了。同志,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陈福香的父亲,不信,你们让她跟我通通电话。”

谁料听完这话,调查的同志目光一撇,直接向审问的同志说:“除了知道陈福香同志曾在刺绣厂上班外,他对陈福香同志的近况一无所知。这三个人的身份相当可疑,一定要严厉审问,挖出他们背后的真正目的。”

听到这话,陈老三直接摔在了地上,哭诉:“冤枉啊,同志,我们真不是,我就是陈福香和陈阳的父亲,来看他们的。”

可惜因为他连陈福香早就换工作,嫁的婆家在首都都不清楚,已经让审问的同志先入为主,认定了他身份的可疑,又怎么会听他这毫无说服力的申辩呢!

“分开审问吧。”最终审问的同志做了决定,将他们一家三口分开,同时审问,势要撬开他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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