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山正忙活着呢,有人直接找到门面来了,回头一看,高重山“嘿”了一声。
“老哥,你怎么来了?”来者何人呢,之前大井牵线搭桥,一块打过牌的服装大王。
“你小子真会找地方躲安逸,县城都乱成一团了,你知不知道?”说话间递过一根烟。
高重山接过烟,夹到耳朵上,“走走,找个地方喝茶去,新开的茶馆,看着蛮有格调的,咱大老粗也附庸一把风雅去。”
这个点吃饭也不对,喝喝茶上几盘点心倒是合适。
“省城的发展就是好,看看这些地方,我们县城的消费可支撑不起。”进入九十年代,大城市该有的消费场所,慢慢都有了。茶馆咖啡厅西餐厅一类的,如雨后春笋般一茬接一茬的长出来。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头跑,你也知道,家具这种东西,谁家还年年买季季换啊,不开拓市场光靠县城那点人,我就等着喝西北风吧。家里的事还真不知道,我父母年纪大了,工人也没什么交际,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话服装大王是信的,高重山一直以来的表现就是闷头干活,和外人来往都不多。要不然,他也不会找高重山聊这事,反正这些事跟谁有关,都不可能跟高重山有关。
“我省城一个亲戚结婚,我趁着机会正好过来躲二天。大井进去了,资产全部没收,你说厉不厉害?”
高重山假意一个后仰,“这是得罪人了?”
嗯,要是论犯事,他早犯了八百条,要抓早抓进去了。所以现在被抓,不就是得罪人了吗?
“呵呵,是得罪人了,不过不是他得罪人,是上头的上头得罪人了,他啊,就是个拔出萝卜带泥的那个泥。捎带脚的事,被人家扫了。”
高重山一脸大骇的样子,“这是变天了啊,老哥快说说。”
这话听着真舒服,服装大王微眯了眼睛,不然咋要千里迢迢来找高重山唠磕呢,讲给省城的亲戚听,他们个个端着省城人的架子,还不稀罕下头的事。还是高重山好,无论是表情还是说话,都挠到了他的痒处。
“你知道大井上头的人是谁?”
高重山一脸慎重,“他上头还有人?”
上头的人是雄哥,雄哥上头的人在市里的,而且查明是雄哥的妹夫,只是因为这个妹妹从小被送给别人养,外人才不知道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