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时晞向剧组请了一天假，回无忧观主持惜光的葬礼。

参加这次葬礼的人不多，都是自己人。

惜光的墓碑立在张清羽的墓碑旁边。

时晞把鲜花放在墓前，站在树荫下的惜光手里就多了一束花，他穿着时晞烧给他的新衬衫，捧着花，像参加毕业典礼的学生。

“参加自己的葬礼，感觉好奇妙。”惜光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我也试过啦，”张清羽站在他旁边，指着自己的墓碑说：“那是我的墓碑。”

张清羽指尖一转，指向另一边：“那是我师父的墓碑，我们现在算是邻居，以后无忧观的后人会来扫祭。”

惜光还是不太习惯面对面交流，说一句话脑袋就垂得更低，苍白的手掌按上胸膛，心脏已经不再跳动，但是此刻他觉得空空的心口被填得满满的。

惜光眨了眨湿润的眼睛，低声说：“有了墓，就好像……好像有了着落。”

不幸也好，遗憾也好，这一世漂泊不安的灵魂在此刻有了归宿。

惜光眺望远处，夕阳光把云和山染红，飞鸟归巢，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样。

大雪那天，希光个人画展如期开幕。

预约早就满了，开幕仪式由姜彤亲自主持，陆老为希光写了贺语，被展示在显眼的橱窗里。

有人玩笑道，就冲陆老这幅书法，也得去看希光的画展。

这次画展一共展出十幅画，《殊途》和《终曲》是公开过的电影系列画作，《游鱼》是这次画展的真正的压轴作品，另外七幅画是时晞的近期作品，每一幅都是精挑细选。

画展开幕这天，网上到处都是关于希光的新闻，热度高得吓人。

#路休出席希光画展#、#宋珍宝低调现身希光画展#、#陆良城大师书法#、#收藏家文宁现身希光画展#先后上了热搜。

在展馆闭馆前，时晞来了。她慢慢地走了一遍展馆，虽然只展出了十幅画，但展馆布置得很有氛围，每一幅画都是主角。

她站在惜光的《游鱼》前，听着四周的低声称赞，在心里问惜光：“喜欢这个展馆吗？”

惜光哽咽道：“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