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不觉得他变了?好像是叶舔狗,又好像不是,他怎么变样了……”

“肯定变了啊!他之前哪这么吃饭的!是不是中邪了?”

“这这,这动物是老虎?为什么喵喵喵的,是老虎还是猫啊?”

“真的是暴风吸入啊,他们头顶上有风!怎么做到的!走进科学了吧!”

他们在旁边咋咋呼呼,但叶一湍没理。他吃饭的时候,基本不会去管别的,只是专注吃饭。

这习惯也是末世里养成的:有吃的的时候就赶紧吃,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高级丧尸或是变异动物跳出来。

他们吃得太快了,一桌菜迅速见底,桌上有如龙卷风过境一般。

……等等,这不是一个比喻。

吃到后来,完全是所有人看他们表演的程度,以至于这帮闲得蛋疼的富二代,开始想着要不要打个赌:

“你们说他能吃完多少桌啊?叫六桌来,能吃完吗?”

“咱来打个赌呀!来来,老郭今天生日,老郭来坐庄,我们搞个赌局好了,一注10万,赌叶舔狗能不能吃完,怎么样?”

“全部吃完那也太多了,就三桌吧,三桌!吃完一半也行了!你们下注吗?”

“算我一个,我赌叶舔狗吃不完。”

“那我赌能吃完,老郭庄家,搞个赔率出来吧。”

后来完全就依照赌局变成了两伙人,一伙人在喊着“加油赶紧吃给我吃啊”,一伙人喊着“吃不完就不要勉强了啊”。

叶一湍对这些声音听而不闻,只是尽情享受美食。

毕竟,这真的,太!好!吃!啦!

好想在墙上爬啊,好想。

但是因为周围有人,叶一湍只好努力忍住。

第三桌吃完一小半之后,叶一湍饱了,放下了筷子,抱着杯冻柠七在旁边喝。他只是能吃,又不是真的肚子里连了个黑洞。说起来,小刘比他吃得多得多。小刘还在继续呢,第三桌吃完没问题。

这人之前身上一直挂着个龙卷风,直到这时才露出个完整的正脸,以至于所有人看着他,都有点愣神:

叶一湍……他长这样的吗?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啊。

怎么就,他变得很好看。

明明还是那张脸,但,现在这个叶一湍就是出奇的好看。让人目光都不想移开的那种好看。

为什么呢?有了龙卷风当挂件,人也会变得好看吗?

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这点,但每个人都不想承认,大家转而去议论其他:

“叶舔狗吃完了这是?结算结算!”

“这怎么算啊,叶舔狗不吃了,他那只老虎还在吃呢。”

“这算没吃完吧?我赢了啊!”

“屁啊我觉得这算吃完了,那只老虎不是跟叶舔狗一伙的吗!”

“之前又没说那只老虎算不算,现在这算什么?”

他们闹了一会儿,最后也没闹出个所以然来,寿星郭盛日发话了,就当赌局作废,刚刚的押注等会儿玩骰子用。

欣赏了这一出,这帮人都生出了“这个生日宴没白来”的想法。年轻人心思转得快,看时间差不多,就张罗着想去下一趴了。没人理叶一湍,他们给傅翎打电话,也没找到人,就收拾东西一边说着刚刚的奇观,一边嘻嘻哈哈地准备走人。

然而这时,一直坐在那儿抱着饮料喝的叶一湍突然发声。

他说:“还剩几桌子菜没吃完呢,你们想走?谁敢在我面前浪费粮食试试?”

与此同时,小刘已经非常默契地走去了门口,伸爪把门一关,接着往那儿一蹲,彻底堵住了出路。

在场众人的脑子顶上都缓缓冒出问号。

或者说,他们这个晚上已经冒出了足够多的问号。

傅翎不知道哪儿去了,傅翎的金丝雀完全判若两雀,带着只不知道是老虎还是猫咪的动物,胃里疑似连接了黑洞,还成为了龙卷风制造者。

就很扯啊这。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也难以置信。

这时候听叶一湍这么说,其中话最多、也最嘴贱的追健,便开口道:“哟,叶舔狗,你这还开始省吃俭用了啊?要不都给你打包走呗,你这么爱舔,继续舔呀,这些全给你舔走不就结了。”

说完这话,他又贱兮兮地笑了两声。

叶一湍往四下看了看,随后拿过桌上的筷子,扔了出去。

扔了8次,扔出了8根筷子,打中了这里的8个摄像头。

感谢傅冥承,他现在记得有摄像头这回事了。

追健完全没懂他在干嘛,心想这耍戏法呢吗,还在继续嘴贱:“扔筷子干嘛啊叶舔狗?给你自己留着舔呀,你这——啊!!!”

他话没说完便化成一声惨叫。

叶一湍的鞭子缠着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追健就跟一个被一脚踢走的足球似的,飞出,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飞到一边的墙壁上。他就贴着墙,从墙上缓缓地滑落。

滑落的样子就很像古早的动画片,为这个场景平添了几份滑稽。

追健蜷缩在墙角,人是懵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四个字,还是过往与他风马牛不相及的四个字:破布娃娃。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这个形容,也完全想不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会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但——追健蜷缩在墙角,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破布娃娃。

很破。

很布。

很娃娃。

叶一湍扫他一眼,嫌弃地说道:“靠,最烦嘴贱的人了。”

他仍坐在椅子上,这时拿纸巾擦了擦嘴,慢条斯理道:“你们知道上一个敢跟我嚣张的人,现在坟头草长到多高了吗?”

追健是真的嘴贱,这时候都破布娃娃了,浑身上下疼得不行,意识都迷糊到简直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却也忍不住想接梗,说:“十,十米?”

结果叶一湍突然闪过去给了他一鞭子,冷酷无情地说:“错!坟头草十米的那是上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