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较不幸,遇到气性小的,人虽然帮你化煞,偏偏暗藏一手,给你造了一个不易发现的泄砂风水局,让你先富后穷、由盛转衰,把积攒起来福气财运统统转给对门!”
“转给对门……谁?”
别遥转身,指向南偏东方向的昌隆大厦。
杨辛表情阴沉:“竟然是三年前就开始阴我?”
别遥挺好奇的,“阴你的风水大师是谁?”
“他叫陈静云。”杨辛调整心态,将满腔愤怒与仇恨的郁气压下来,堆起笑脸问:“大师,可有破局之法?”
“有。不过我得进去再看看。”
“没问题,您请。”
杨辛迫不及待领着别遥进永富大厦,其余人紧随其后,田正平落在最后面,本想跟上去却被一个电话拦下来。
“谁?”
“是我。”
手机另一头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听得田正平眼神一暗,左右张望便寻了个没人的地方继续聊,语气不悦:“之前不是很硬气地分了吗?还找我干什么?”
女人低声下气:“你能不能帮我联系陈大师?”
田正平一听就感觉不对,“你为什么要联系陈大师?好啊,我说你怎么突然闹分手,原来是从我这儿偷到陈大师的联系方式,私底下联系上大师,改了风水、换了财运,有钱了,想自立门户!”
“我有什么办法?你又不肯离婚!我总得为自己着想……看在我们两年的情分上,求你帮我,我真的联系不上陈大师了,之前打的号码现在不能用——真的我求你,我再找不到大师转运会死的!”
“方文茵,我帮不了你。”
“田正平!你不帮我,你也会不得好死!”
女人歇斯底里的诅咒通过话筒清晰地传达至田正平的耳朵里,好像被什么东西逼到极致,联想永富大厦被阴了一道,还有摆了奇诡风水局而猝死的商铺店主,总觉得离奇诡异,青天白日下冷不丁就吓出一头的冷汗。
但田正平混到如今的地位,本就是个胆大人浑的,他冷冷说:“至少我能肯定你会比我先死。自求多福吧,方文茵。”
言罢挂断电话,赶紧进大厦跑到杨辛身边献殷勤。
明江市幸福家园小区a栋2003号房,电话被挂断的方文茵因怨恨而面目狰狞,下一秒听到空旷寂静的房间里传来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咳……
先是较为压抑平缓,很快急转成一连串几乎咳出脏器的剧烈咳嗽,听得方文茵耳朵和心脏都极度不舒服,忍不住喉咙干痒,呼吸急促,胸腔因喘不上气而产生尖锐的刺痛。
她脸色惊恐地瞪着卧室门,房门虚掩,光线暗淡,透过门缝能看到房间大床床沿坐着一道黑色人影,佝偻着后背,双手捂住脸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一个重疾缠身的病人。
可她独居一个月了!
家里哪来的病人?
方文茵浑身发软,手脚无力,直勾勾瞪着黑影,连脑袋都移动不了,只能转一转眼珠,用余光搜寻房屋里能逃命的东西。
厚重的窗帘拉得紧实,算来已经有一年多没拉开来晒太阳,导致屋里常年一股寒凉之气笼罩,哪怕开暖气也驱不走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房内布局简单,阳台没有栽种植物,厨房灶台落灰,客厅正对沙发的位置不是像普通人一样摆放电视柜,而是平放一个长两米、宽一米的大水缸,水缸里种植一大丛硬刺仙人掌。
本是喜阳的仙人掌反常地安置在不见光的阴地居然长势惊人,又硬又长的密集红刺在黑暗里透出凛冽锋利的质感,带来强烈的心悸感。
再往前是房屋大门,里外两层防盗门既保护屋里的人安全,也在此时成了禁锢她的危险牢笼。
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