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才杀青回北市没两天的桑千沉,在网上高强度冲了会儿浪,翻遍裴阮所有新动态,才撑不住去睡觉。
杨星竹在套间的客厅里办公,懒得去管他。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桑千沉非要作死,她也拦不住。
之前桑千沉和裴阮在一起,她就不怎么看好。
倒不是对他们的感情有怀疑,是桑千沉太以自我为中心。
不仅性格强势、占有欲强,更是眼里揉不得一点沙。
年少负盛名,家世出挑,性格张扬好像也在情理中。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桑千沉对裴阮的占有欲过于盛气凌人,哪怕是爱也压得人喘不过气。
要不是裴阮脾气好,可能更早分了。
她做完一个行程表,看了眼时间,正打算去叫桑千沉,就听到卧室一声惨叫。
杨星竹把笔记本往旁边一放,慌慌张张跑过去。
看到的一幕,差点把她吓死。
桑千沉坐在床边,像是摔下来的,头发像鸡窝,身上衣服像腌菜,活脱脱一个流浪汉形象。
杨星竹站在门口没打算进去,敲了敲门,“拜托你注意点形象,不然还以为我虐待你。”
“对了,晚上吃什么,我一起点外卖,吃完我撤了,你爱咋地咋——”
“姐,我老婆呢?”
杨星竹转身的动作就这么定在那里,不确定地盯着桑千沉。
“你刚才说什么?”
桑千沉抬起一张漂亮的脸,眼尾上扬、鼻梁细挺,五官轮廓堪称黄金比例。
身高腿长,一米八五的个子,在圈内就是个行走衣架子。
明明才二十三岁,却有着让人感到压迫的威慑感。
眉头皱起,从床边站起来,随手扯了扯衣服,“裴阮,我老婆,他怎么不在?”
真烦,好不容易杀青,裴阮竟然不在,那他这么火急火燎安排酒店做什么?
杨星竹语塞,半天说不出话,眼睛里写满困惑,“……”
好像不太对劲啊。
“你才杀青回来,裴阮那边应该这一两天才杀青。”
走到水吧坐下,桑千沉给自己倒了杯水,听到这话,“那我去接他,你问问魏屏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你们俩——”分手了。
分了一个多月了。杨星竹在心里说,嘴上没有说出来。
不等她说话,桑千沉自己拿了手机,“算了,我自己问他,顺便问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公开,给我一个名分。”
杨星竹:“……”
好家伙,原来是苦肉计,年轻人谈恋爱真会玩。
“姐!”
桑千沉忍住想说脏话的冲动,“他怎么把我拉黑了?我们吵架了?”
杨星竹终于意识到真不对劲,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他面前,认真观察起来,“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桑千沉问完,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画面,忽然头疼得不轻,连脸色都变得难看。
见状杨星竹连忙站起来,伸手捏住他后颈,去检查他之前被撞到的地方,“头疼了?”
桑千沉呼吸有点粗重,忍着疼摇摇头,“一点。”
然后抬起头看杨星竹,“我和裴阮吵架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舍得和裴阮吵架,他认错一定比谁都快。
杨星竹突然不说话,去给他找医生开的药,“你先把药吃了,明天早上去做个检查。”
“我和裴阮怎么了?”
“没什么。”
“那为什么他拉黑我?”
“可能你太烦人,发消息影响他拍戏。”
杨星竹敷衍回答,盯着他把药吃了,“我去旁边打个电话,你有事叫我。”
桑千沉头疼欲裂,应声后闭着眼坐在那里等药效发作。
额头挂着汗珠,额角和颈侧青筋若隐若现,如果不是场合和情况不对,拍下来会被列入当年大片盘点。
杨星竹避开桑千沉,给裴阮打了刚才那通电话。
—
“阮阮——”
桑千沉的话戛然而止,不满地皱起眉,盯着挂断电话的杨星竹。
“为什么你能打通他的电话?”
他醒来的第一反应是给裴阮打电话,他们俩在热恋中,他也不知道多久没联系。
身为一个合格的男友,保持联系是最基本的要求。
结果打过去是不在服务区,他以为是在山里拍戏信号不好,没想多。结果头疼得不行,伸手去拿东西,从床上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