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木颜拿着小刀在手臂上划出第一道伤口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那个她魂牵梦萦却又不敢多想的声音。

她打开门,门外的女孩带着一身的烧烤味,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神兵天降,救她于水火。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累了……”木颜喃喃道,像是向谁解释,可黑暗的房间里除了她的声音,就只剩安柠平稳的呼吸声。

忏悔无人聆听,亦无人会宽恕她。

可她其实已足够幸运。

是她不让我走的,而且我也很累了。

木颜侧身躺下,轻轻揉了揉怀中女孩柔软的头发,低声道,“真巧啊,每次你都能赶上。”

许久不见的困意涌上来,女人闭上了困倦的双眼。

清冷低沉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无人听闻。

“谢谢。”

安柠做了场不错的梦,梦见自己睡在柔软的草地上,鼻尖萦绕着一阵浅淡清甜的香气,她找到了那丛散发着香气的花,把脸埋了进去。

讨厌的风还想把她的花刮走,还好她力气够大,抱得很紧。

头好疼……

那点微薄的酒精最后还是败给了安柠长期规律生活养成的生物钟,她艰难地睁开眼,眼前是完全陌生的房间。

厚厚的窗帘将阳光完全遮蔽,可丛缝隙中透过的光芒来看,现在肯定是早上八点以后了。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以及……

大脑逐渐清醒,安柠脖子僵硬的像个锈死的齿轮,瞪大了眼睛抬起头。

“啊!”

从小到大在每个老师的期末评语中都能得到“心态很好”评语的安柠同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下了床。

陌生的人。

床上的另一个人被她闹出的动静吵醒,丛床上撑起身子,黑色的长发从肩头滑下,遮住了那张漂亮的侧脸。

“你叫什么?”

那人抬起手,修长匀称的手缓缓撩起挡脸的头发,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地望向地板上坐着的安柠。

缝隙中透出的阳光恰到好处的落在她白色衬衫的一侧,给衬衣宽松的褶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脸色很冷淡,场景很暧昧。

酒后乱性四个大字原本正以各种排列组合在安柠脑海里来回蹦跶,但在对上女人目光的那一刻,瞬间清屏。

只剩下另外四个字——我命休矣。

酒后乱性当然很糟糕,更糟糕的是乱性的对象是熟悉的陌生人,而最糟糕的无疑是,你还很怕她。

一次占全了所有糟糕因素的安柠哆嗦着嘴唇,半天才吐出四个字,“木,木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