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礼帽的男人拉长了音,在最上潮的镇定和沢田纲吉的故作镇定的注视中,面无表情地搅了两下咖啡,结束这个话题。
那张照片在桌上转了个圈,重新回到织田作之助的手上,这时候才认出来的新人作家恍然大悟,他打开报道上的链接,也投了一票之后,才若无其事地问道:“说起来,reborn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潮之前也很经常跟五条君出去玩吧,都没听你问起。”
织田作之助此时脸上架着赶稿期专门定制的眼镜,要是面前还举个报纸,就更像是完全不懂家里发生什么的老爷爷,一无所知地问在试探家庭底线的问题。
沢田纲吉保持事不关己的微笑:“……”
好问题,他也想知道reborn的嗅觉是怎么比他这个半个知情人还灵敏的,连这种比赛照片,这种像素小人剪影都能被他发现,不当侦探真是可惜。
reborn短促地笑了一声,靠着椅背,悠哉地拿起咖啡,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辛辣地说道:“和小孩子出去玩跟和同龄异性出去玩是两码事。”
最上潮:“……”所以悟在你眼里就是个小孩没错吧。
她默默地认同reborn的评价,转头看向恩奇都,这位刚结束度假回来的乌鲁克友人的观念稍微和现代社会有些偏离,比如说reborn调侃的事情在他看来应该发生在自家御主十五六岁的时候——也就是说,恩奇都他根本读不动目前桌上的空气。
如鲛纱一样、经过洗萃过的碧绿色长丝滑地流过恩奇都的肩头,直直坠向地面,这位对自己美貌一无所知的最古泥人用非常空白的表情看着最上潮,然后露出一个宽容的微笑。
【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的时候,就微笑吧!】
——最上潮教导的这条奇怪知识被恩奇都运用于广大场面,并受到好评。
起码最上潮现在完全没有被reborn抓包的后怕,她甚至觉得那张照片上的身影还不够大,恨不得再拍一张——照理说这种胆大包天的情绪肯定也是不应该存在的,但不知为何逃过一劫的她,突然觉得她现在很行。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处理起来也没有那么麻烦。”reborn喝完咖啡,不知想到什么,非常突兀地开口,“不过我还是不干涉你的交友,你自己把握分寸。”
坐在桌尾的黑发少女有些哭笑不得:“把前一句话去掉更有可信度啊喂!他做了什么需要你去处理的吗?何况reborn不是对他印象还不错?”
她还依稀记得,中原中也曾经出现在reborn的优秀学习案例当中。reborn在跟最上潮初次来到横滨的时候,曾经对这个对他来说年幼的、初露锋芒的黑手党后辈表示赞赏,搞得最上潮当时还以中原中也作为观察对象跟踪了他一天。
之所以没多跟几天,当然是她在发现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汇合之后,那名只有十五六岁的黑发少年若有似无的眼神。
reborn抬眼,对最上潮说的话不置可否:“算了,姑且夸奖你品味还不错。”
坐在桌前的人或多或少都了解这位伴随最上潮最久的从者,也知道他的能力和神出鬼没,所以意外地——没有人好奇reborn究竟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
就连可以说是最了解reborn的沢田纲吉和最上潮,那个疑惑也仅仅只是停留几秒,转念就都以“reborn无所不能”的理由,相当有默契地忽视了这微不足道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