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阿尔弗雷德也无法让他给出任何的回应，直到她缓步靠近后，他才终于沙哑着发出了些断断续续的音节。

布鲁斯说，他已经没有亲人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主动牵起了他的手，抵在额头上，轻声却坚定地和他许诺。

[——我将会承受住之后你带来的无休止的风暴，无论终将是被捧上云端还是跌落谷底，我都不会离开。]

她将会是韦恩夫人。

这是她的责任。

…

从梦中惊醒，依旧是熟悉的天花板。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外原本夕阳的余韵尽数褪去，只是浅浅地小憩了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下来了。

伊妮德有些怔神，缓缓地伸手盖住了眼睛，梦里那个瘦小孤僻的布鲁斯仿佛还在她的眼前。

当她终于准备决意离开时，31岁的布鲁斯·韦恩没有任何的阻拦，而7岁的布鲁斯·韦恩却慌乱地、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

他拽着她的手，用几近是呜咽乞求的声音叫她不要离开。

她是他所剩下的唯一亲人了。

空旷的房间隐隐多出一声叹息，微凉的手掌和温热的脸贴在一起，就像是她脑子里在争辩的两种声音，既说着别再被责任束缚，又求她别离去，别放任他只剩下自己。

没有关严实的窗户被风吹开了个小口，今夜哥谭有些起风，有什么东西被吹落，掉在了伊妮德的手上，把她从放空的思绪中拽了出来。

是今天那位客人用报纸叠出来的小玫瑰花，用来抵那份小蛋糕的钱。

他的手和阿尔弗雷德一样巧。

举着这朵报纸花瞧了一会儿，鼻尖似乎真的闻到了玫瑰的香气。伊妮德坐起身，顺着香气的来源，在离窗户不远的桌子上看见了一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上面的花束。

上面没有留下写着姓名的卡片，伊妮德有些疑惑，还以为是家中员工特意准备的。

“难为他们还能在今天搞到鲜花，现在时间不早了，等明天要好好感谢一下才行。”

等等，时间不早了的意思是

伊妮德突然小声惊呼，终于看清楚了现在的时间，连忙快步走回去拿起手机，有些慌乱地点进直播间。

【您已进入情人节特别版直播间，主播弗洛拉[已黑化]诚挚欢迎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