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屿自小习武强健体魄,耳聪目明五感灵敏,被盯的睡不着,无奈睁眼,“不是说困了吗,怎么还不睡?”
沈溪年受到惊吓,光溜溜的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点,又被人揽回来。
神情忐忑,耳朵尖泛红,低下头很不好意思,毛茸茸的脑袋无意识在对方胸口蹭了蹭,“是,侍身这就睡。”
姜衡屿抱紧了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安抚,“你才刚进宫,平日里要是缺了什么,就去找内务总管要,就说是朕让你去的,若心情不好,想家了,就派人来找朕,朕得空就过来看看你。”
她以为新入宫的小公子多少都是会想家的。
却不知沈溪年入宫前同沈怡说的那些绝情话,他一点也不想家,不想那个没有人真心喜爱他的地方,他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在宫里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同许多男子争宠的生活。
沈溪年靠近女子怀里,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低低应了一声,“是,侍身知道了。”
他从没睡的这样暖和过。
转瞬天色微亮,海嬷嬷轻手轻脚进来,提醒皇上到上早朝的时辰了。
昨夜闹的太晚,今日起的便格外难一些,姜衡屿不由后悔,早知道便休假了。
帝王也是可以休假的,这是她登基以来第一回娶后侍,按理说可以休一日。
但她觉得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后宫里,不如多处理些政务,便让海宁如常来叫她上早朝。
那时她怎么也想不到会碰上个滋味这般好的小公子,勾的她硬生生忙到后半夜。
姜衡屿捂着额问,“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卯时了。”
“嗯,去准备衣物。”
海嬷嬷一惊,视线不由得转了一圈,竟没看见沈夫人。
与此同时,帐幔内传来男子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清醒的娇憨,“要,要起这么早吗?”
姜衡屿把人抱着,小心放回了被窝里,掖好被子,“嗯,你不必起,再补一会儿觉吧。”
她从未将一个男子折腾的这般惨过,如玉的肌肤上全是青紫痕迹,连脖子都布满红痕,夜深看不见还好,现在看见了,又是心软几分,怪自己太过放纵,他尚是第一次,恐怕疼的紧。
姜衡屿起身,由海嬷嬷伺候着换了龙袍,吩咐承恩殿的人动作轻些,莫要扰了主子休息。
许是后宫终于进了新人,朝中大臣可算不揪着这个事上奏了,姜衡屿照例问了各地民生,无事便直接退朝。
回到御书房后,她想了想,动手写了晋升位分的圣旨,又命人去库房取了一瓶上等伤药,与圣旨一道送去沈溪年面前。
沈溪年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人又乖巧听话,宠些也是应该的。
——
姜衡屿离开承恩殿没多久,沈溪年就醒了,他浑身酸痛,又少了个舒服暖和的怀抱,怎么也睡不踏实,睡意很快就跑没了。
外头等着伺候的宫人听见动静,齐刷刷涌入屋内,拿衣服的拿衣服,拿漱口水的拿漱口水,拿洗脸盆的拿洗脸盆。
沈溪年疲惫的扶着腰起来,问离自己最近的宫人,“今日可是要去向贤君请安?”
后宫后位空悬,贤君有主理六宫之权,又是后宫君侍中位分最高的,平常其他君侍都要去贤君宫里请安。
宫人回,“是的,夫人,让奴才们替您梳洗吧。”
“嗯。”
沈溪年由人伺候着换了身雪白绣着鹤纹的织锦长袍,乌黑柔顺的长发编了漂亮的玉珠子,再用一根银凤镂花长簪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