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屿在承恩殿用了晚膳,用完顺道陪人看了会儿明月,念了几首文绉绉的诗,最后在吹起寒风之前将人抱回了屋里。
皇宫虽大,但处处都是规矩,平日里确实没什么意思。
在沈府时沈溪年还能趁着夜色,带一众护卫去热闹的夜市逛一逛,明面上大多公子都要礼让他三分,总能玩个高兴,可进了宫啊,别说是逛夜市,就是想吃些爱吃的饭菜都得额外往御膳房塞大把银子。
出去走走也怕撞了什么人,只能留在宫殿内,绣绣花,看看书打发时间。
沈溪年已经看了一整日书了,无聊的很。
“时候尚早,你可困了?”
姜衡屿抱着人坐在美人榻上问。
沈溪年犹豫片刻,小心的抬眼看她,然后轻轻摇头,“侍身还不困。”
“不困就好。”
听他这样说,姜衡屿露出有些欣慰的笑容,看的沈溪年心莫名微微提起,满目茫然,有些不解她的话。
“来人,备水沐浴。”
“是。”
一个接一个的宫人提着木桶进来,将滚烫的热水倒进浴桶里,又往里面加冷水,直到调出合适的温度才纷纷退下。
沈溪年一路茫然的看着宫人忙碌,不知道皇上要做什么,他不是说了不困吗,为什么还要备水沐浴?
难道是皇上困了?
思及此,小公子觉得自己刚刚答错话了,没有往皇上的心坎上答,从小他就不会察言观色,经常惹父亲生气,进了宫还是没能学会。
“溪年。”
有些亲昵的称呼炸响在沈溪年耳边,吓得他慌忙抬头,眼里还残留了些惊疑不定,愣愣的看着姜衡屿。
“皇上……”
“嗯,朕日后便唤你溪年了。”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他,但大概是因为曾跟皇上有过鱼水之欢的原因,皇上只是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就让他浑身酥麻,控制不住的抖了抖身体。
收敛好心神,沈溪年默默低下头,“是。”
姜衡屿伸手落在沈溪年纤细雪白的手臂上,往下一滑,顺带握住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水好了,去沐浴吧。”
“是。”
沈溪年很听话,叫他沐浴他就沐浴,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皇上也跟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