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海宁几乎要大叫冤枉了,一脸委屈,“哎哟皇上,您不是说这些时日忙碌,勿要拿后宫的事烦您吗?”

而且承恩殿也没派人来求见皇上呀,这她要如何得知?她是伺候皇上的又不是内务大总管,事事能记录在册。

姜衡屿有些坐不住了,旁人不知道,但她最知道沈溪年的乖巧懂事了,若非病的严重,绝不会半月不去请安。

太夫了解女儿,从未见她因一男子露出急切的神色,就是那男子身子好像不太好,也不知容不容易怀胎,老父亲忧愁,问,“可要哀家把医正派过去给沈贵侍瞧瞧?”

姜衡屿想到半月前还钻在自己怀里撒娇不肯起床的小公子,居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病倒了,还病了足足半月之久,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再按耐不住,站起身,“不必了,父后,朕过去看看他,改日再来给父后请安。”

太夫眼前一亮,女儿竟真对沈怡的儿子偏宠些,也许他的孙女便要从沈溪年肚子里出来了。

也好,也好,他那些兄弟都与他说过了,沈溪年长得俊俏呢,皇帝也漂亮,两人生下的皇女定是玉雪可爱,极招人喜欢的。

明明才有一点点苗头,可太夫连未来两人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只待寻人测测吉凶就可。

承恩殿,姜衡屿没派人通知她要来,直接乘坐龙辇到了宫门口,吓守门的侍卫一跳,纷纷跪下行礼,一句参见皇上把里面来往的宫人也吓得够呛。

一宫人小跑着出来,果然见是皇上,立时行礼,“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你主子呢?”

姜衡屿皱着眉,头一次后悔起自己处理朝政太过专注,也不知沈溪年病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主子在内殿休息。”

“用午膳了吗?”

“未曾。”

姜衡屿点头,快步走进去。

她走的又急又快,海宁抹着额头小跑,生怕自己跟不上。

“海宁,你去准备午膳,叫御膳房把给朕准备的午膳送过来。”

“哎,奴这就去。”

姜衡屿抬腿进了内殿,大抵是真病的不轻,殿里竟萦绕着一股子苦涩药味。

再往里走,绕过屏风,她看见床上的被子微微鼓起,床头放着一青玉小碗,里头是浓黑的药汁,满满当当一碗,已没有热气了。

这是连药也没喝?

姜衡屿心有不悦,不喝药病怎么会好?

她走过去,正要把人叫醒斥几句,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露在她面前,就连唇瓣也是雪白雪白的,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没有精神,眉心紧缩,一副睡也睡不安稳的模样。

惹人心疼的紧。

姜衡屿不得不承认,她舍不得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