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她……”
要想俏果然还得一身孝,穿着丧服的美人对贝琳达来说冲击太大。她又咽了口唾沫,眼高于顶的皇女生平第一次感谢苏蓝。
感谢她死了。
她才能看到钟予这样诱人的一面。
寡夫!嫉妒和色/欲天人交战,最后还是眼前的美色战胜了一切。贝琳达光想想都血液沸腾。
“咳!”她重重咳嗽一声,把自己涌起的冲动强压下去,贝琳达挤出一个微笑,柔和了声音道,
“钟予,我前几天才跟钟伯父钟伯母打了电话,他们都很担心你。我们还说呢,这几天,要不要我们一起吃个饭,聊一聊,叙叙旧……”
她又瞟了眼钟予露出丧服领子外的白皙脖颈,“今天正巧碰到了,不如你看今晚……?”
钟予表情都没变。
他冷淡地瞥了贝琳达一眼,转身就要走。
“哎,别别别!你别走!我真有东西!”
贝琳达扯着嗓子,“我真有关于苏蓝的东西!”
钟予没停。
“我真有!你等等!”
见到他真要走,贝琳达急了,她径直将怀里的文件夹一扬,用力过猛,里面的照片纷纷扬扬散落出来。
一时之间,照片漫天飞舞。
一张照片,顺着风翻飞打着卷儿,落到钟予的脚边。
苏蓝仰起头,有一张晃悠落下,也落到了她身侧的车顶上。
她瞟了下过去,但等看清了内容,她又慢慢眯起了眼。
“看吧?”
皇女虽然失手,但是她还是抱着双臂得意叹息了起来,
“你看,你也别那么伤心了,苏蓝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她跟你结婚的时候,还有那么多地下情人……”
钟予垂下眼,看着脚边的照片。
照片上,车里容貌艳丽的女人单手放在方向盘上,而副驾上坐着的貌美少年侧脸望着她,眼神专注。
背景是深夜,凌晨三点的时间戳,让一切欲说未说都变得明明白白。
苏蓝唇边带着笑。
贝琳达心里沾沾自喜,面上还得装作遗憾,
“钟予,没关系,第一次所托非人很正常,你别太伤心了,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以后就换我来照顾你,我一定会对你——”
“——钟予?你,你别走啊!”
“钟予!”
车门关上。
钟予已经坐上了车。
钟予看起来很头疼。他脸上疲倦的神色又加重了,脸苍白地近乎透明。
“少爷?”司机等他的指示。
钟予说,“开车。”
“可前面……”
“开。”他的嗓音也疲惫。
“钟家的车,他们不敢不让。”
“好,少爷。”
司机恭顺地听从,转过眼,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前方皇女带来的人都疯了。
“他们干什么?!”
“怎么车动起来了?!他们要干嘛,硬闯?!”
皇女惊叫:“快,快把车开起来,让路!别让他们撞到!”
一阵人仰马翻,车刚刚挪开足够的空间,钟家的车便穿了过去,疾驰而去。
……
苏蓝留在原地。
她难得的,没有因为不想被“牵扯”,而跟钟予坐上同一辆车。
她蹲下身,盯着那一张刚刚飘到她身侧的车顶上,现在又被扬飞到马路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场景,她很眼熟。
苏蓝记得,是一年多前一个普通的酒会,有人提议换个地方喝两杯,车停下来,在一个会所。
照片上就是那个会所。
她对那里的墙纸记忆犹新。
照片也不普通。
穿着黑裙的苏蓝,被一个貌美的少年紧紧贴着,她靠在沙发上,一手里拿着酒杯,另一手搭在额头上。她看上去醉得厉害,满面潮红。
苏蓝记得这一天。
印象中,她的确喝的很多,醉得厉害。第二天醒来在会所的一间卧室,头痛欲裂,断片断得更厉害。
醒来问了会所的人,一个个只是说她喝了很多,喝完就睡了。至于她睡了谁,没一个人认识,只说是很可能是一起喝酒的谁。
苏蓝为他们这句话,还反复点过跟她一起喝酒的人,对着一个个人名面色古怪地猜测了很久。
……
苏蓝盯着地上的照片。
贝琳达有这张照片,说明那天是她给她的酒杯加了料。难怪她昏昏沉沉,第二天还断片。
按贝琳达的下限,这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如果那天她真跟那个被收买的少年睡了,贝琳达肯定很早以前就拿着切实的床照去钟予跟前演戏,不会只有这么一张模棱两可的照片。
所以……
苏蓝静静地看了它一会儿。
是谁呢。
这个人还专门抹去了所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