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爆炸输出,期间言灼都偷偷把手机拿远了些。
“好,小姑,我知道了。”言灼说,“我现在在同学家里。”
小姑是单身,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往往会忽视一些当下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言灼现在人在哪里。
“哦哦。”小姑后知后觉,“呃……那,那你跟你同学在一块,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言灼还没来得及说话,沙发上秦渡凉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把手机给自己。
言灼莫名其妙,还是把手机给他了。
秦渡凉拿过来,“阿姨好,我是言灼隔壁班的同学秦渡凉,我们明天去广州玩一天,明晚就回来,我把车次和时间用短信发给您,这就是我手机号,您有事儿随时联系。”
第二天是周六,雨还没有停,但小了很多。
他们一大早坐动车到了广州,广州很暖和,而且是晴天,碧蓝的天上悬着骄阳。
这是言灼第一次旅游,他没好意思说。他听说过秦渡凉家境优渥,但不知道是哪种程度的优渥。
秦渡凉抓着他的手腕带他去打车,虽然不是轻车熟路,但秦渡凉骨子里就很自信。比如秦渡凉会大方地问别人,帅哥、美女,请问出租车候车在哪儿啊?谢谢啊。
但言灼不行,他畏手畏脚,怕别人觉得他无知,怕别人嘲笑,嘁,这都不知道啊。
言灼看计价表噌噌地跳,秦渡凉看窗外五彩缤纷的街景。不同阶层的人看向不同的画面。
“为什么来广州?”言灼问他。
问完自己脸一红,他大约是听见自己唱粤语歌了。
秦渡凉只笑笑,“因为我想喝糖水。”然后指指不远处的糖水铺。
广州的糖水种类繁多,言灼不喜欢菜单,点餐是个很容易露怯的事情。
而且糖水铺窗口在排队,如果自己犹豫不决,后面的人肯定会抱怨。他不自觉地稍微后退了一步,退到秦渡凉后面。
秦渡凉回头看他,扬着嘴唇在笑,“你揍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揍人比较简单。”言灼回答。
秦渡凉帮他点了个冻炖奶红豆,瓷碗上有青蓝色的花纹,看上去很有年头,两个人在店里的小矮桌矮凳上吃。
店是老店,头顶的电风扇身残志坚地转悠着,言灼发现了墙上的营业时间表,居然营业到凌晨2点。
吃完糖水去江南西吃了肠粉,吃了甜甜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糕点,然后一杯功能为“清热降火”的凉茶让言灼忘掉了前面所有的味道。
“好苦!”言灼紧紧拧着眉毛。
秦渡凉就在旁边笑。
再走一截走累了,但也撑得吃不下东西,不吃东西也不太好在别人店里干坐着。走着走到了个理发店,王师傅美发。
秦渡凉下巴一扬,问,“进去剪个头发?”
“行。”
在返程的车上,言灼又问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广州玩。
秦渡凉说:“哦因为,我的就业规划是……在广州骑摩的拉客,所以提前去看看行业环境。”
言灼噗嗤笑出声来,“你骗谁,广州早就禁摩了。”
“黑摩的啊,躲着交警就行。”秦渡凉用塑料粤语对他说,“上车啊靓仔。”
离开眠竹酒吧是凌晨一点过五分,虞沁冻的哆哆嗦嗦,紧紧捏着她羽绒服的领子。
大家在等出租,恰好,秦渡凉一行人也这个时间出来了。
言灼双手揣在羊角扣大衣的口袋里,捏着他的礼物盒子。
两拨人都知道对方是谁,也都知道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冷风一吹,酒醒了一半。
这个时间人行道人很少,大家尴尬中带了些期待,期待这俩人会不会互动一下。
秦渡凉先走过来,走到言灼身前,“头发颜色挺好看。”
“谢谢,本来没想染,理发师忽悠的。”言灼如实相告。
“怎么还忽悠人呢,我给你介绍一个。”秦渡凉说着,从大衣兜里掏出来钱包,递来一张名片,“这家不错。”
言灼指尖在口袋里偷偷捻了一下,决定坦然地收下,“谢了。”
一看,名片旧的败色又翘角,王师傅美发。
“哦拿错了。”秦渡凉说,“是这个。”
言灼又接过来一张,一串法语,后面跟个私人订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