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即将杀死他的咒灵,他只希望它给他个痛快。
身为咒术界高层之一的高木雅志被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被推出去的诱饵在一轮一轮的挑衅下快被吓得精神崩溃几近昏厥了,那只咒灵居然一点动手的迹象都没有,只是一直在说着些逻辑乱飘又暗藏威胁的言论,简直和五条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举个例子就是你说东,它偏说西,说西就说西,还非要隐喻一个上西天。
学什么不好,偏学五条悟的气人功夫。
高木雅志可不信它毫无杀念,只觉得这咒灵是在故意恐吓,就像它自己说的“玩弄小鸟小老鼠的捕猎训练”,果然是咒灵,本性真是坏透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猫爪下的老鼠,被翻来覆去地逗弄——可明明他们才该是掌管生杀的掠食者。
高木雅志气急败坏,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心下已有主意。
五条悟早上临时被外派出差,至少得两天才能回来。
两天之内,必须想个办法把这家伙搞定,如果没法抓到确切的证据让五条悟亲手处决,那就先下手为强。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它不敢动手,那让“猎物”和咒灵独处一室,他不信它还能装下去。
咒术界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玩不起啊?
我颇为无语。
眼见社畜都要被我说服了,那群老家伙一拍板,把我和社畜关进了一间死牢中,说要研判我的罪行。
我能有什么罪?顶多说我拉踩猫狗吧。
他们要是用这个罪名给我定罪,然后执行什么秘密死刑,我到时候无论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都很丢脸诶。
判官或者上帝问我:“你为什么而死?”
我说:“因为我喜欢猫。”
就真的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这么不喜欢猫派建议他们直接颁布一项反猫法令啊。怎么活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懂得求同存异、尊重性/癖?
等我出去了绝对要在这咒术界核心区域画只猫猫头。
当然,我知道他们想弄死我,但用猫狗之争这种理由弄死我也太掉份,比“你用左脚先进门”这种理由还掉份。
我叹了口气,看向角落目光无神的社畜:“喂,你喜欢猫还是喜欢狗?”
还在因为关进牢而伤心的社畜看了我一眼,小声:“……猫?”
我大为欣慰。
这证明我二十分钟的努力没白费,这世界上又多了个猫派,猫猫必然统治世界,这是不是也能算我的遗志?
“可惜了。”我摇摇头,“你应该说你喜欢狗的。”
这样他就不会被我连累到坐大牢了。
社畜忙睁大眼说:“狗!狗!我喜欢狗!”
我:“……”
“你现在说有什么用?”
他缩到更角落了。
……这社畜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笨蛋是会传染的,我决定不和他说话。至于我的命运,现在焦虑也完全没用,走一步看一步是人间真理,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随机选择天堂模式嘛。
而且如果真到那一步,我绝对会拖下水几个垫背的,就当给五条悟减轻来自高层的压力,也算是还清债务了。
我幻想我悲壮奔赴刑场然后大开杀戒的场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苏爽感。
——漂亮少女傲然立于敌阵之中,她身负重伤脊梁却依然挺拔,面对愚昧封建的咒术届,她不屈不饶奋然对抗,将这刑场染成一片赤红。
烈日、赤土,她在无数尸骸上仰起头颅,在利刃贯/穿心脏的那一瞬,扬起手臂,看向姗姗来迟的五条悟,传递下她将如星火燎原般引起天翻地覆改革的遗愿——“所以……不要停下来啊!”1
不得不说,简直太酷了。
……等等,好像混进去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世界名画。
不过抛开世界名画不谈,这台词好像在这个情况下不够帅气,于是我开始认真思索到底在最后说什么台词会比较震撼。
到时候的表情和动作也需要好好打磨一下。
在精心打磨了一个小时后,我整个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不过首先得找个观众彩排一下,于是我雀跃地看向一旁的社畜。
……咦,睡过去了?
心真大啊。
所以才说上帝偏爱笨小孩呢,他这被关进死牢里都能睡着,这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粗神经令我有些羡慕。
我摇摇头,刚准备站起身活动一下,死牢的门便被打开了。
一抬眼,发现鱼贯而入了二老年三中年的五个咒术师,其中领头的是那个玩电子的潮流老头,京都校校长乐岩寺嘉伸。
我忽然有了一种登台演出前的紧张感,一紧张就忘词。
还好这群咒术师没和我玩什么对峙,一个中年男人直截了当地就亮出了咒具:“大胆咒灵,傍附五条悟,目无法纪,杀害辅助监督,行径恶劣,咒灵之身,即为原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