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自上而下的去交朋友。
林玉生大部分比较亲近的朋友,要么比他年长,要么在其他方面比他有经验,根本就没有荆垣这样的类型。
人的喜好能在段时间内改变吗?
沈怀洲认为不能。
不过,比起不想和荆垣交朋友,他更受不了林玉生和他绝交。
个人,也不是不能忍。
运动会过去就是周末,林玉生和荆垣始终没请假,班主任的电话都打到了家里,被他们两个的母亲混了过去。
有些方面,柴玉兰对林玉生确实就是溺爱。
接到电话后,知道林玉生翘课去玩了,就象征性教训了他两句,但班主任那里还是她去糊弄的。
而荆垣的母亲更直接,告诉班主任说荆垣崴脚了。
据说是荆垣的主意。
一天差生日子都没过过的林玉生,在和荆垣离经叛道了两天后,感觉他无波无澜的日子都充满了不可思议,好像以前没发现过,生活还可以这样过。
两人见不着面的时候,打电话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今天我得看网吧,”荆垣说,“通宵的那种,你要不要过来玩?”
林玉生可以说是基本上没拥有过夜生活。
之前他在gay吧里认识同类,也都是吧台上坐到十点就回家,根本不会通宵。
唯一通宵一次,好像是沈怀洲把未婚妻领公司里去那天。
林玉生在得知沈怀洲有未婚妻后,整个人的世界观都遭到了一定的抨击,他已经想不起来他那天是怎么熬过去的了,但是他清楚的记得那种感觉,好像天都塌了。
那天晚上,他在gay吧里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他是在酒保的休息室里醒的,那个gay吧的氛围还算不错,酒保他也认识,所以没出事。
但酒保还是教训了他一通。
“你可真行,这种地方喝成那样,不怕被人捡尸啊?”
当时林玉生只有苦笑。
因为他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他觉得既然沈怀洲不稀罕,那被谁捡去好像都无所谓了。
如今再想想,林玉生后知后觉到一股恶心。
荆垣继续蛊惑,“今天上网不要钱,我单独给你开机子,听说线上新上了部电影,很好看。”
“我们老板还带了点鸡尾酒,说是可以随便喝。”
“来不来?”
林玉生顿了顿,觉得有点好笑,“荆垣。”
“嗯?”
“你就是这么追人的吗?”
……
荆垣的追人方式确实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但是好像也有点作用。
起码当天下午的六点,林玉生如他的愿,和他一起坐在了吧台上。
盯着面前的一个小电视,林玉生觉得自己好像受骗了。
“这就是你单独给我开的机子?”
荆垣笑嘻嘻道:“这也能看电影啊,你要是想玩游戏,我重新给你开。”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两人夹在一个小环境里,吧台就只有一个小出口,荆垣坐在出口旁边,林玉生
坐在了里面,四面八方都被严严实实裹着。
他和荆垣的胳膊贴在一起,有点热。
小彩电的显示效果还不错,而且他们坐的位置比网吧里的椅子要舒服得多,隐秘的地方让林玉生很有安全感。
电影是爱情片,稍微露骨的那种。
不知不觉,荆垣的下巴悄然无息搭在了林玉生的肩膀上,几乎能和林玉生脸对着脸,气氛也开始有点暧昧。
荆垣问:“要不要喝点酒?”
林玉生的脖子有点敏感,他身上一颤。
就在他要开口回答时,林玉生感觉到,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沈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