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减缓了他的流血速度,现在我们要赶紧赶回去,接受治疗。”白衣青年严肃道。
“嗯,那我们赶紧走。”司徒雷看着轻尘,咬着唇。
......
轻尘苍白着脸躺在床榻上,现在他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但流血过多的昏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缓过来的。
此时,轻尘正在梦中。
他又梦到了,那个强大冰冷却温柔的人。
那人轻轻搂他入怀,在他耳边温柔细语。
他甘愿沉浸在这美梦之中不醒。
......
妖艳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本古卷,唇角勾起。
“果然如我所想......千年前,神灵花一族因为各族贪婪而被灭亡,但是......”男人露出一个妖艳致极的笑容,“我却找到了他们的遗孤......”
“神灵花一族的超强灵体,能够让任何修炼之人事半功倍,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遭到灭绝......而现在,这个遗孤将会是我的......最佳......王后。”男人的唇角上扬。
......
“怎么?你要找的人找不到?”阵渊抱着手,靠着墙说道。
“不用找。”剑尘擦拭着手中凌厉的剑。
“你又不找了?我看你那日还挺急的,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阵渊瞪着眼睛说道。
“他会来找我。”剑尘垂下眼眸。
“你这么肯定?不过说回来,你要找的那人到底是谁啊?难道是......”阵渊眼睛一转,“我最近可是听到一些流言,你猜猜是什么?”笑嘻嘻道。
“......”剑尘斜睨。
“咳咳......”阵渊感受到杀气的转移话题,“放心啊,我绝对支持你的,我从以前就不喜欢那什么......帝暄的表妹,你是不知道,她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吞了一样。”说着,还夸张的做了一个害怕的动作。
剑尘擦拭剑的手停了下来,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零度以下,开始结冰,“不要再跟我提,那个女人。”
阵渊脸上不再是嬉皮笑脸,收敛笑容,“你是认真的。”他肯定的说道。
剑尘没有回答,但从那双眼里便能看出他的答案。
“我知道了。我说过,我会支持你。”阵渊认真的说道。
......
“为什么他还不醒,已经三天了!”司徒雷大声问道。
“按道理来说应该醒了的......”白衣青年皱眉。
“唔......”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少年发出一声呻/吟。
“轻尘!”司徒雷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惊喜的喊道。
那个原本抱着他轻声细语温柔温暖的人,突然变的冰冷寂静,整个空间被黑暗笼罩。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一眨眼,他就被捆在了一把木椅上。
捆着他的锁链渐渐收紧,死亡的窒息感让他不禁惊恐的瞪大眼睛。
就在他以为真的要死了的时候,猛地睁开眼睛,那种窒息感瞬间消失,阳光的味道萦绕在笔尖,他听到旁边有两个人模模糊糊说话的声音,刚想动一下,却扯到了伤口,疼的他无法控制的呻/吟了一声。
“唔......”
“轻尘,你醒了!”熟悉的声音惊喜的喊道。
可无论怎么样想看清眼前这个声音熟悉的人,都是模糊一片,就像沉入水底,耳边也是模糊的声音。
“太好了......已经......你要......惩罚......”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之人,一股困乏之意,像凶猛的海浪一样袭来,终是抗拒不了,闭上眼睛再一次陷入黑暗。
“怎么了?”司徒雷见轻尘又昏睡了过去,脸色难看的询问。
白衣青年皱紧眉头,在寻思着什么,突然,脸色大变,“你的朋友还中毒了!”
“什么?!”司徒雷惊呼。
“而且还是一种难见稀世的毒,我只在书上看到过,你的朋友和书上描述的情况很相似。原本压制的毒因为大量失血,爆发了。”白衣青年看着轻尘白的像纸的脸色,沉声说道。
“那怎么办?!”司徒雷急得团团转,“轻尘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如果没错的话,是莫草之毒。”
“莫草之毒?”司徒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但是,很奇怪啊......”说着,白衣青年将轻尘的一只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按在脉博上,闭上眼睛。
“怎么了?”司徒雷见状,赶紧问道。
“按书上的介绍,这莫草之毒一般只针对妖,对人类而言,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白衣青年解释道,“但是,你的这位朋友......情况却如此糟糕......”
言下之意就是,他猜测轻尘是妖。
“这怎么可能?他绝对是人类!不然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有化作人形!”司徒雷见白衣青年猜测自己的朋友是妖,忍不住反驳。
“所以我也奇怪。”说着,白衣青年将轻尘的手放回了被窝,“我刚刚看了他的经脉,确实不是妖......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皱眉。
“请你别这么说我的朋友可以么!你也看了,他不是妖!而且,你说的也是一般情况不是吗?”司徒雷忍无可忍。
“......确实。”白衣青年见司徒雷的样子,默默把话吞了下去,“小雷,你......”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走吧。”司徒雷立马沉着脸赶人,“对了,那这毒药怎么解?”这才想起重点的司徒雷赶紧问道。
白衣青年苦笑,“这毒,恐怕是无解。”
“无解?!”司徒雷跳起,白着一张脸,“怎么可能!凡是毒药肯定都有解的!”
白衣青年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莫草之毒解药的最重要一味药在妖界,那位药就是:‘异果’,它在妖界都相当的稀有。”
“......”司徒雷的脸更白了。他低着头咬紧了牙齿。
“小......司徒雷,你知道的,去妖界是有多危险,所以,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司徒雷打断白衣青年的话,“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白衣青年脸色大怒,大放威压,“你说什么?你要去?你是去找死吗?”
“那怎么办?不论怎样,我都会救他的,就算非常危险!”司徒雷忍着跪下的冲动,不甘示弱的坚定回答。
“你疯了?!”白衣青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是不会让你去的,你死心吧,不过是一个朋友,你要多少有多少......”
“你闭嘴!!”司徒雷抬起头,红着眼睛大吼,“司徒炼!你从来都是这样!你以为什么东西都是随意替换的吗?你把人的感情当作什么了!!”
白衣青年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给我出去!”司徒雷指着门,低着头,一片阴影。
“我......”
“出去!”
“......”白衣青年死死的看着司徒雷,僵硬了十几秒,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司徒雷脱力地坐在椅子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唇被咬破。
“轻尘,谢谢你。”司徒雷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不用担心,我会去找解药,我的命是你救的,更别说你是我的朋友。说起来,你其实并不知道我的事吧,那日那两个人对我的辱没,你报复了回去,其实无所谓的,因为我都习惯了。我的母亲原本是司徒家的一个奴婢,因为家主的酒后乱/性,有了我的哥哥:司徒炼。家主因为愧疚,给了母亲一个名分,其他孩子该有的丹药都给了,只不过多数都被抢走了。直到司徒炼的资质被测试了出来,水系单灵根,地位一下突飞猛进......哈哈哈,很好笑吧......”司徒雷捏紧拳头。
“更好笑的是,作为他的弟弟,从小那些人都很看好我,但是还真是辜负了他们的看好,我是个废物!一个五灵根废物!”司徒雷大笑起来,晶莹的液体挂在眼角,语气里说不出的苦涩。
“以前那些所有的好脸色全都是假的,都是恭维的话,我的资质被测出来那天起,我就知道了,原本一直支撑自己的世界观突然倒塌,在他们的灌输下我一直以为我和司徒炼相差不到哪里去。结果,一个单灵根,一个五灵根......傻子都想得到的差距!”
“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大家都巴不得离我远一点,父亲和那些长老脸色更是难看......呐,轻尘......”司徒雷抬起,露出一个温柔幸福的笑容,却脆弱的让人看到想哭,“谢谢你,愿意做我的朋友。”
“如果我还能回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室内一片安静,昏睡的轻尘当然没有回答。
“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司徒雷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却越擦越多,最后,司徒雷用手臂放在眼睛上,“到时候,你可不能反悔哟!”
窗外的太阳依旧那么明媚温暖,温暖的,让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