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杰一脸严肃庄重地敲了敲书房的门，得到进门的允许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抱着文件，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书房风格非常符合池衍的品味，里面挂着几幅平常人难以理解的油画，书架上的书摆放的并不算整齐，但是看起来却分外和谐。

陶杰的视线在书架上新多出来的那一块言情专供的区域处停留了一瞬，随即强装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坐在书桌前的人。

即使是在自己的家里，池衍也依旧保持着精致，穿着一身精挑细选过的浅蓝色居家服，开到锁骨处的领口让本就风流多情的他更平添了几分诱惑。

头发自然地垂下，每一根都经过精心打理，看起来格外妥帖。

“池总。”陶杰早就已经习惯了池衍不分场合散发魅力的习惯，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走上前去，把文件放在了书桌上，“这是我查到的关于时小姐更加具体的资料。”

“家境贫困，父母双亡，百万欠款。”池衍一目十行地扫了扫面前的资料，轻巧地总结道，“和上一次你给我的，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后面这些新的内容……”

“她为什么会被毕业后实习的那个公司辞退？”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资料上不是说她在实习期间表现的很好吗？”

“从上个公司辞退到现在，为什么没有一点她的工作记录？”

他还记得昨天见面时，时蓁对她现在工作强度和工资的不满，总不能是为了来他身边工作，所以无中生有编出来的吧？

陶杰听到池衍的问题后，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没查到？”池衍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懒洋洋地抬起头，笑得调侃，“难道还有我们陶特助查不到的东西？”

即使池衍声音带笑，陶杰也看出了他眼中的冷意。

“时小姐毕业后的资料，被人篡改过。”陶杰把查到的资料和自己的推论和盘托出，“时小姐毕业后第一份实习通过了公司的转正要求，本来应该马上转正，但是经过查证，部门经理应该是得到了什么风声，亲自驳回了时小姐的转正申请。”

“在之后，时小姐找了不少工作，都没有通过面试，直到一个半月前，时小姐的住所被追债的人发现，时小姐搬离了住处，再之后她的行踪就都查不到了。”

“我找过时小姐实习的公司和许多参加面试的公司，都得到了同样的回复：时小姐非常优秀，本来他们已经决定录用，但是都会收到上司的施压，最后只能放弃。”

“施压的人……”池衍一只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若有所思地问道，“查到了吗？”

“虽然这些人来自很多公司高层，但是通过调查发现，他们都和陆氏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陆宴。”池衍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满是笃定。

“看来，有人比我更早发现了时蓁这个替代品。”

“时蓁欠债的那个公司……”

陶杰瞬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赶紧回复：“已经找人警告过，他们会合理收款，不会给时小姐太大压力。”

“很好。”

晚上九点，池衍坐在别墅的露台上，手中拿着一杯红酒，正惬意地欣赏着月色。

听到身旁木桌上传来的手机铃声，他唇角勾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伸出手，不疾不徐地按下了接通键：“陆总，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居然有时间来找我这个闲人？”

“时蓁现在在哪儿？”陆宴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眼中暗色汹涌，仿佛随时能将人吞没。

“我可不像陆总，没有窥探别人行踪的爱好。”池衍斜倚在椅子上，品了一口红酒，懒洋洋地回道，“时蓁明天才正式入职。”

“如果陆总明天问我这个问题，我或许能知道答案。”

池衍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轻不可闻的呼吸声，嘲讽地勾起了唇角。

陆宴这个人，运气总是格外好，先遇到乔柠的人是他，先遇到时蓁的人，也是他。

只是可惜啊，他从来没有把握住机会，乔柠即使选择了他，最后却也离开了他，时蓁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