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侯双目圆睁:“可是,谢督主不是……不是……”
不是个太监吗?太监也跟他抢女人?太监娶妻在前朝并不罕见,但是怎么谢廷安也……皇上居然也能同意?!
“侯爷不知道吗?”谢廷安挑眉,眼神忽的锐利起来,一字一字道,“你口中那个长得不错的江家二小姐,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啊……这……”寿宁侯瞠目结舌,满脸的不可置信。
电光石火间,他猛然忆起昨日派人打听到的情况:“不对啊,不是说她和温家有婚约,还刚被退婚吗?怎么变成谢督主的未婚妻了?”
这里头有古怪!
谢廷安一怔,随即冷眸微眯,慢条斯理:“那侯爷不妨猜一猜,温家为什么要和她退婚?”
他声音不高,带着些微的凉意。寿宁侯听在耳中,激灵灵打个寒颤,不由地多想一层。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先时他只当温家见风使舵,背信弃义。现在想来,或许另有隐情呢?
是了!八成是温家畏惧这姓谢的,不敢和他争!
短短数息间,寿宁侯脸色就变了几变。
一旁看戏的皇帝瞧着有趣,哈哈大笑:“廷安是志在必得,兰城是爱其颜色。依朕看,天下美人多的是,兰城就别争了。”
寿宁侯哪里敢争?他才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子得罪谢廷安。他迅速转换态度,作揖告罪:“我实在是不知道,多有得罪。督主千万莫往心里去。”
谢廷安居高临下望着他,神情平静,并不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皇帝抬手轻轻拍了拍寿宁侯的肩头:“兰城啊,婚姻还是原配的好。”
谢廷安有皇帝支持,寿宁侯哪敢有异动?他连连点头:“是是是,皇上所言极是。”
“不知者无罪,廷安也别计较了。”皇帝打个圆场后,又道,“至于江志存那个倒霉蛋,就依你所说,撤了官职,让他回家反省去吧。”
“皇上圣明。”谢廷安拱手。
寿宁侯跟着附和两声,心情颇为复杂。作为东宫属官的江志存都只是丢官反省,那江家其他人自然无事了。
先时皇帝明明发话,东宫属官一个不留,居然也能破例。皇帝爱重谢廷安,竟已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又妒又羡。
正想的入神,忽听皇帝说道:“廷安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吗?你先去忙吧。”
“内臣告退。”谢廷安施礼退下。
皇帝又转向寿宁侯:“兰城,来,咱们继续看画。”
寿宁侯连忙打起精神,继续品鉴。
时间一点点溜走,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江家二老爷江志高奔波一天,无功而返。刚一进家门,便听说母亲旧疾复发,卧病在床。
他来不及休息,匆忙前去探视。
行至母亲卧房外,忽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女儿明薇从里面走了出来。
傍晚有点凉意,江明薇一出房门,就想咳嗽。她下意识收拢衣袖,看向门外的父亲:“爹?”
“老太太怎么样了?”
江明薇快走两步,才低咳一声,压低声音:“好多了,刚睡下。”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犯病?”江志高浓黑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