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触感

夜雾 殊娓 4000 字 2022-09-13

护着她所以躲闪不及,只感觉黄栌的身体撞上他的肩,以及,自己耳边一片温软的触感。

这是很多很前,在国外看展时,孟宴礼和他说的。

还让我指导!

她喜欢听孟宴礼说话,也开始对孟宴礼好奇,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看来他孟哥回归,指日可待。

希望他,百福具臻。

黄栌画画时很专注,没再说话。

画画过程里,心里反而比较平静,也能心平气和地参与徐子漾那些聒噪了。

那天从早晨开始,码头每艘船出行都会放爆竹,天色未暗,已经有人在放烟花了。黄昏降临,那些烟花开始在夜空中显现轮廓。

徐子漾给黄栌的建议是,真觉得画不出来时,可以先临摹一幅名家的画,找找感觉,静静心。

桌子上确实放了一杯有点淡淡椰香的东西,徐子漾说让她尝尝,适不适合她的口味。

“我28岁怎么了!28岁就不能当个被人呵护的宝宝了吗?”

“要有信心啊,失败一次两次又不是什么坏事!”

她说,有你们在真的挺好的,热热闹闹,宴礼也能开心些。

黄栌心里有种不安。

他扶着黄栌手臂,打算把人拉起来:“黄栌?不舒服了?”

黄栌挺认真地问:“你也失败过?”

“孟哥,救我!”

笔尖勾勒出戈黛瓦夫人光滑的脊背线条、腰窝以及臀部。勾勒出她仅用长发遮挡着的胴体。

“香槟?”

画画时听到孟宴礼的声音,黄栌会下意识回头去看。

老实说,他听说孟政一去世的消息,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毕竟他亲爸被小三勒死在家里时,他都没掉过眼泪。

“临摹我还行,自己画就不太行。”

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反正又不是酒,黄栌拿起来喝了半杯,总觉得里面的甜味似曾相识。

现在,徐子漾把这句话说给了黄栌听。

直到她扭头,对上徐子漾的目光——

话没说完,她像是头重脚轻坐不住,向前栽倒。

徐子漾随口接:“会不会是你阅历太少了啊妹妹,让我坐画室里正儿八经画画,我也画不出来。我都是在贤者时...咳!”

“怎么了?”孟宴礼凑近一些,做出侧耳倾听的姿态。

“就你那瓶留着结婚的香槟,不是为了黄栌打开了么,我想着不喝也浪费了,放了椰奶和柠檬汁。”

黄栌没忍住,笑出声。

简直莫名其妙,黄栌摇了摇头,继续画她的画。

徐子漾夜里非要搞个夜宵酒会,正在画画的黄栌也被拉去了:“妹妹你放心,孟宴礼说过你不喝酒,我给你调了一杯特别的,你喜欢椰汁是吧?”

在一起时间久了,黄栌也不总是躲到楼上去,经常在饭后留在客厅,和孟宴礼、徐子漾随便聊上几句。

孟宴礼上楼时,黄栌就坐在楼梯上,过廊灯没开,昏暗光线下,她蹲坐成一团。

孟宴礼捏捏眉心。

这姑娘似乎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也就无奈地俯下身:“起来吧,楼梯凉,女孩子着凉不好。”

上一秒还在一本正经地“传道受业解惑”,下一秒,徐子漾那双花花绿绿的涂鸦鞋上爬了只毛毛虫,他被吓得一蹦三尺高,顺拐着跳出去,连外语都飙出来了。

孟宴礼摸出手机,本来想给黄栌打个电话,余光瞄到桌子上的东西,问:“这杯是什么?”

“喝了半杯。”

后来黄栌多心地揣测,也许杨姨打理整个庭院的花草,就是因为她相信花草树木有灵,能带走人的不开心不愉快,所以才种了那么多。

“嗯。”

孟宴礼一直留意,怕黄栌磕着碰着。

但孟政一死了就是死了,他不能理解孟宴礼因为这件事而放弃画画,也不能理解失去亲人的悲恸。

孟宴礼显然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徐子漾便转头来找黄栌,怂恿她和他一起倒酒:“你也许许愿,没准儿你那个什么比赛,就赢了呢,丰厚奖金等你去拿。”

这位画家在音乐上没什么天赋,黄栌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他唱的是《因为爱情》。

那段时间,黄栌都在画那幅《马背上的戈黛瓦夫人》。

“她喝了?”

他想,黄栌是学画画的,孟宴礼现在这么护着黄栌,为了帮她,都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抵触谈画画的事情了。

“没空。”

黄栌问:“你看什么?”

她没细想过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也没想过“给人观感不好”这种思维里,到底是怕给谁观感不好,让自己如此在意。

“妹妹,你去把孟哥叫来呗?我刚才叫他,他没理我。他在三楼呢。”

孟宴礼一直神秘,但神秘些是不会让她挂心的,她尊重所有朋友的秘密。

她只是想,如果有眼下有一个愿望成真的机会,她希望孟宴礼没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有一次徐子漾在,黄栌看着孟宴礼接着电话迈上楼梯,身影最终消失在楼梯口处,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而“孟嫂”画画,孟哥肯定不能视而不见。

指导个屁啊!

啥也不让说!

其实这是他刚从某美院论坛里搜的,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他一句“贤者时间”还没说完,被孟宴礼不咸不淡瞥了一眼,只能自己圆回来:“我说的是闲着,我都是闲着时间瞎捉摸,才能画出来的。”

她扭头,只看见徐子漾扭动着,在杨姨的帮忙下,从后脊衣料里抖出一块已经融了棱角的冰,落在草坪上。

没一会儿,徐子漾也下楼来了,看见黄栌的画架,非常熟稔地过来和她打招呼:“早知道你是同行,我就不用费心找别的话题了。你那个酒吧宣传页我记下来了啊,有空咱们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孟宴礼说:“她不喝酒。”

他亲自跑到码头,买了当地人酿的粮食酒,提着酒坛子回来,说要把酒倒在小酒杯里,放在窗外上过夜,财神路过喝了他的酒,不好意思不给点财气的。

黄栌才刚怼过人家,对徐子漾的突然热情帮助,总觉得不好意思,挠挠耳垂:“你们聊聊天,吃水果就好,我自己慢慢画吧,不用替我担心的,反正初筛都可能过不去。”

黄栌抬起头,看着他,好像有话要说。

他自己是凭感觉画画的,没怎么正统学过,理论啥也不是,感觉来了就画,没感觉就拉倒。对于卡灵感这种事,徐子漾完全不能感同身受。

生活富足、没体验过人间艰苦的徐子漾,憋了两秒没憋出来,悻悻提高声音,“反正我就是挺惨的!”

她同他耳语:“孟宴礼。”

可能还真至于。

孟宴礼下楼时,黄栌并不在,转头问徐子漾:“黄栌人呢?”

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一天,孟宴礼也能回来,重新拿起画笔?

窗外烟火不断,帝都市禁放烟花爆竹,连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

“不能吧。”

油画完成得都会比较慢,黄栌预计这幅画要花12天。

他没等黄栌回答,大笑着走了,笑完开始唱歌。

黄栌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只听见徐子漾像见鬼了一样尖叫:“鲨人啦!杨姨!孟哥把冰块塞我衣服里了!快帮帮我。”

暑假以来,黄栌确实没有认真完成过一幅画,或许真的能在临摹中找到一些灵感,她想了想,决定摹《马背上的戈黛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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