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

总管太监被苏庭骂得爬在地上不敢回话。

盛天帝皱眉，对苏庭道：“皇后，以你之见，这……东西要怎么处理？”

“于情于理他都是皇家骨肉，理应——”

“朕不接受这种怪物做朕的儿子！”

盛天帝打断苏庭的话：“你喜欢这个怪物，那就由你做他的母亲！”

“谢皇上恩典。”

苏庭不卑不亢地将孩子交给刚才拼命拦阻她入内的瑶池宫嬷嬷：“从现在开始，他是你的主子，你要好好照顾他。”

“娘娘天恩！娘娘天恩！”

嬷嬷痛哭流涕，她知道有皇后这句话，孩子的命是保住了。

此时，德妃幽幽醒来，面色惨白，形容憔悴，抓着身旁宫女的手：“孩子……我的孩子……快……快给我看一眼我的孩子……”

“娘娘……”

宫女不知如何回答。

盛天帝隔着屏风对德妃道：“你生了个金瞳妖孽，朕原本打算把他埋了，不过皇后说稚子无辜，坚持留他性命，你是什么打算？”

“金瞳……妖孽……”

德妃闻言，如遭雷击，差点现场晕死过去。

“娘娘！娘娘！”

宫女们赶紧给她掐人中灌参汤，一通忙活，德妃再次睁开眼睛：“皇上，臣妾……臣妾真的生了个金瞳妖孽吗？”

“不相信？”

盛天帝眼神示意嬷嬷：“把孩子抱给她！”

“是。”

嬷嬷领命，抱着孩子转入屏风后：“娘娘，小皇子在这里——”

“快！快给我瞧瞧！”

德妃大喜，小心分开襁褓，看着孩子稚嫩的脸庞，眼中满是疲惫的欢喜。

突然——

孩子睁开眼睛，仿佛太阳碎片熔炼而成的金色大眼睛水汪汪湿漉漉地看着德妃，粉嫩小嘴张开，发出生命的第一个音符：“ma……mama……”

嬷嬷顿时笑得老脸开成一朵花：“娘娘，您听听，小皇子他在喊妈妈他才出生就知道喊妈妈，将来一定是——”

“住口！这不是我的孩子！抱走！立刻把这妖怪抱走！扔掉！扔掉！”

孩子睁眼喊“mama”前还一脸欢喜笑容端详婴儿的德妃像换了个人似地疯狂怒吼，竭尽全力把嬷嬷塞入怀中的孩子退出去：“我不要这个怪物！恶心死了！马上扔出去！扔出去！”

“娘娘……娘娘……他是您的孩子，他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闭嘴！本宫没有生下怪物！本宫今日生下的是个死胎！死胎！死——胎——”

德妃发出歇斯底里地吼叫，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下床要亲手摔死婴儿。

嬷嬷吓得赶紧抢回孩子，护在怀中：“娘娘，皇后娘娘说远古圣王天生重瞳，小皇子生来金瞳如此不凡，将来必定是天降大任……”

“皇后！皇后！皇后！既然皇后说这妖怪的金瞳是天降大任！那本宫就成人之美，把这妖怪送给皇后娘娘做儿子！”

德妃疯癫般冲着屏风那边大喊道：“皇后，金瞳妖孩是天降大任，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你一定要把他养大养好，将来做大秦天下的定海神针！”

“德妃，你——”

盛天帝素来顾忌皇后，担心皇后的娘家功高盖主，但是德妃今日的话实在太疯太挑衅，让盛天帝也感到大大的不妥。

反而是苏庭，听了德妃隔着屏风的诅咒嘲讽，平静道：“德妃，你好好歇息，养好身体。”

又对不知所措的嬷嬷道：“带孩子回坤宁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