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昨晚那种事,他理应该给阿姐个交代,不能一走了之,可她现在在气头上。
忽然响起细微声音,此时骆云昭光着双脚踩在干净的地板上,缓缓走出来。
骆也顺着声响抬头。
骆云昭轻掀着帘帏,停在不远处。
她身披单薄的青衫,掩不去凸显的身姿,清艳疏离,却也毫不避讳他。
冷静半晌,她眼里多了几分淡然。
骆也没有避开视线,与她相视,纵使昨晚二人同榻共枕,他也没做伤害她的事。
骆云昭微顿,醒来时的怒气散去后,她倒现在有些心平气定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的梦可以验证未来。
不远处的骆也半跪着,身形依旧显得挺拔。
平日里的看着有些清瘦,利落的劲装下满身的腱子肉,遒劲有力。
他是朝气勃勃的,充满着生命力。
与她是两个极端,骆云昭不止一次如此觉得,偏偏喜好这样的人。
骆云昭缓缓走近,停在骆也的身前。
就像夏沛儿说的,需要一个人为她解寒的话,倒还真想看看那人有何不同。
骆也紧锁着剑眉,他知道她在打量他,眼神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便任由她试探。
骆云昭伸出手,指尖触抚到少年的锁骨,肌肤传递着温度,的确她能感触得到。
骆也的身上有处疤痕,想来历经沙场受过的伤,顺着衣里揭开,骆云昭瞥见左手臂上有个类似焚火的淡红色图纹。
她略有蹙眉:“这是什么?”
骆也淡声:“不知道,从小就有。”
在来到雍北之前发生的事,他都记得不清楚,潜意识里也不想去探究。
骆云昭的手指轻触图纹,胎记?不像。但也不曾见过这种图纹,有些古怪。
骆云昭抬起眸,只见少年的耳尖渐渐泛起红。
他容颜清隽,墨色的眼眸素来沉着一份内敛稳重,尽管如此,耳朵还是红了。
停顿片刻,骆云昭俯下身,纤手抚了抚骆也的侧脸,淡然地吻上他紧抿的薄唇。
骆也瞬间僵住身形,唇间满是柔情,她的手指寒凉,气息却十分温婉。
檐外秋雨淅沥,吹得人泛冷。
骆云昭松开吻,纤白的双臂挽上他的脖颈,听着少年乱撞的心跳,果然很是暖和。
她并非那些拘于礼道,贞守清白的世族小姐,本就病弱自此,人生苦短。细细思索来,有何不可呢。
她也不是什么轻佻之人,只是在梦里她抱过他几回了。
骆也愣住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短短一宿,他和阿姐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明明方才还被她踹下床,喜怒无常得让他觉得不真实。
在他试着轻扶她的后腰时,不知情的骆云昭起身,拉开了距离,提步往回屋走。昨晚的病痛让她有些虚弱,身子过分的沉重。
骆云昭的语气既慵懒又坚定:“以后你便属于我了,我会去跟父亲要你。”
骆也缓缓站起身,身形颀长高大。
他望着骆云昭的背影。
骆云昭停在帘帏处,掀起帘子的声响打断他欲开的口,她言语放重了些:“不能拒绝。”
事已至此,不管这种事情是否合理,总之她需要。
见她有些强硬,骆也欲言又止。她突然的决定,他想问为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问。
“不会。”
骆也敛去心绪,道:“只要是你想要的,骆也都依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