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谭女士忍不住想骂人,“有你……"
可是喻即安在一愣之后,却认真地应道:“那我也只喜欢你。”
梁满高兴了,可是其他人:"……"
谭女士顿时很可怜她这个脑子确实不那么灵光的大女婿,给他夹了好大一块烧鸭肉,“来来来,多吃点蛋白质。"
补补脑子,省得以后连这么明显的pua都听不出来。
吃完午饭,梁满和喻即安去墓园看冯教授,喻即安给冯教授汇报工作和学习情况,絮絮叨叨说了一整个下午。
喻即安在家休息了几天,和梁满在床上颠鸾倒凤,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梁满身上的红色几乎就没完全褪下去过。
梁满这个时候就觉得这人跟可乐瓶似的,被使劲摇晃过,然后突然打开瓶盖,气泡会一下爆发着涌出瓶口,浓烈得让人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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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的是同事,来了新人,还有的同事要晋升,按照医院规定下乡去了,以前带过的学生也早就毕业的毕业,结业的结业。
新来的同事和学生都不认得他。
他想到这里,对一脸好奇地看过来的年轻医生点点头,对方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变的是办公室的陈设,他以前坐的座位上还贴着两年多以前的那张日历表,掏出钥匙打开抽屉,自己的东西都还在。
他把过期了的备用药拿出来,整理了一下抽屉。
接着听见唐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部电影我昨天去看了,不好看,谁给我推荐的,我怀疑他收了钱……"
喻即安好奇地扭头去看,唐莉见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啊啊啊地叫起来:“师兄!师兄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她跳过来,连珠炮似的问喻即安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多休息几天,有没有带礼物回来,云云。
喻即安无奈地等她问完,再一一回答了问题,然后跟她道喜:"听说你结婚了,恭喜。"
“哎,嫂子还来吃喜酒了。”唐莉喜滋滋地笑道,"师兄,先你和嫂子一步结婚,真是不好意思呢,嘿嘿。"
喻即安嘴角一抽,刚想说什么,姜伍来了。
又是刚才那个流程走一遍。
喻即安觉得,他们组这个风气真是糟心啊,两年半了,这俩人怎么还没学会稳重!
很快其他同事也来了,见到喻即安都很惊讶,都围过来问这问那。
也有些积年的职场老油条敏锐地感觉到,肿瘤二科目前的格局,又要变一变喽。
陈主任很高兴喻即安的回归,他的回归,意味着肿瘤二科的人才队伍再次壮大。
一个博士后,一个从斯克里普斯研究所回来的博士后,还不是人才引进的,而是自己本来科室的成员,这是可以吹牛逼说是他们科培养出来的呀,啧啧,多有面子。
跟陈主任一个想法的还有院领导,人才引进得给多少钱和优待条件?喻即安不过是脱产了两年半,每个月只发基础工资,那几千块的基础工资加起来,都没人才引进费用的一个零头。
肿瘤二科为喻即安的回归举办了
简短的欢迎仪式,还没到中午,病区走廊上的科室医生介绍宣传栏里,喻即安的个人简介就更换成了最新版本,多了个博士后的头衔。
紧接着是科室和院办安排给他的讲座任务,要做成果汇报和学习分享。
忙忙碌碌,每天都很多事,花了一个星期,他的工作才重新走入正轨,恢复到以前值班、收病人、出门诊的日常。
等有空的时候,王晓云他们给喻即安办了个接风宴,一起去聚餐。
梁满有工作在身,就没跟他一起去。
喻即安晚上快十一点才回来,进门时脚步虚浮,一个翅趄险些摔个狗啃泥。“怎么回事?”梁满连忙伸手去扶他,惊讶地问,"这是喝醉了?"
喻即安酒量不好,一般是不会在外头喝酒的,更别说喝醉了,梁满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喻即安靠在她身上慢悠悠朝屋内挪动,还不忘揽着她的腰将她拉着往自己怀里撞。
"大师姐劝的酒,不好拒绝嘛,就一杯。”他嘟嘟囔嚷地解释道,“我吃完饭了才喝的,不伤胃。"
梁满哭笑不得:“真是难为你了,还记得要不伤胃。”
她把人扔进沙发,然后去厨房冲了杯蜂蜜水端出来,见他一脸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要不是成年男子的体型与醉酒的神情,梁满会误以为他是等待老师来上课的小朋友。
“把它喝了。”她笑着把蜂蜜水递过去。
喻即安哦了声,接过蜂蜜水,一边喝,还要一边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等蜂蜜水喝完,他看着清醒了许多,拉着梁满要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环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梁满觉得被他的头发蹭得皮肤发痒,这种痒像是投在心湖的小石子,荡漾开层层涟漪。
"你不累啊?"她揉着他的头问道。
"不累,我想抱抱你。"喻即安一边应声,一边掌嘴唇去贴她的皮肤。后来觉得这样不好玩,就改用舌尖去舔。
梁满被舔得浑身一激灵,整个人都轻轻颤抖起来:“别、别这样……痒。”喻即安闻言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里漉漉的,有种说不上来的诱人,和浓厚的眷恋。
这让梁满生出了
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神女,而他是她最忠诚的信徒,正虔诚崇敬地予她供奉.
绵柔的吻不断落在她的唇角,充满了温和而珍视小心翼翼。
淡淡的酒气从他的唇舌渡过来,梁满觉得自己好像也沾染上了醉意,晕乎乎的,脸颊爬上一丝绯红。
等她以为会更进一步时,喻即安忽然往后靠了靠,和她拉开一小段距离。"……不做吗?"梁满有点惊讶地问,眼神都迷离了。
喻即安又亲亲她:“我洗了澡再来,你等等我。”
夜深人静的时候,梁满窝在他怀里,听他问自己:“阿满,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
“是啊,我爸妈已经约你爸和奶奶见面了。”梁满应了句,又故意问他,"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不想结啦?"
“当然不是。”他飞快地否认,然后傻笑了两声,"真好,我有点不敢相信。"梁满哼了声:“傻子。”
他嗯嗯两下,抱紧了她,用腿缠着她的腿,问道:“阿满,你想生多少个小孩?”"这个啊……"梁满犹豫了一下,反问他,"你想要几个?"喻即安应得飞快:"当然是一个,要女儿,长得像你的那种。"
梁满乐出声来,问道:“那如果第一胎不是女儿呢,你还要不要二胎?”喻即安沉默了。
室内乌漆嘛黑的,梁满都能感觉到他的纠结。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开口问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慢悠悠地叹了口气:“那也行吧,儿子就儿子,我也不嫌弃。"
但是听起来很勉强呢,梁满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
梁满以为这晚的闲聊只是随便说说,结果没想到后来她怀孕,这人会每个月都去烧一次香,跟菩萨认真祈祷,保佑生的是个女儿,如果非得是儿子,也一定要长得像妈妈。
兴许是念念不忘的人终究会得到回音,又或许是他烧香确实足够虔诚,反正到最后,他还是如愿以偿了。
容城这边的风俗是小孩的名字尽量不要和家里长辈的重音,于是喻即安满怀欣喜的给小姑娘取名白榆,从《古乐府·陇西行》中一句“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来,在古人浪漫的想象里,天上种有榆树,榆钱飘落
的时候,地上的人看着,就是天上的星星。
于是小姑娘的小名就星星。
多普通的乳名,在街上喊一声星星,十个人里怕是有五个人以为叫的是自己。但因为老父亲的引经据典,便多了几分文化气息和浪漫色彩。
谭女士觉得大孙女大名小名都好听,她很满意。更满意的是,小人还没她大腿高,就已经学会摆弄她爸了,贼聪明,随她妈妈。
国庆节的时候,喻即安和梁满计划好要去度假,补个短途的蜜月旅行么,想着节假日人挤人,就不带小姑娘了,留她在家跟外公外婆。
恰好商量那天她小姨姨父也在,孟东亭看着她垂涎三尺,自告奋勇:“我也帮忙带两天吧,五号我就得上班了,带星星去公司玩。"
小姑娘听着姨父跟她说公司好多玩具,还有漂亮姐姐,觑了眼她爸,就乖巧地应好。
结果等回了家,见梁满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她便围着梁满团团转,小狗一样,就差把“我也要加入”刻在额头上了。
梁满挥手让她走开:“别装可怜,你这招你爸玩剩的,我都免疫了。”小姑娘闻言,终于停了下来,捏住她的衣袖对她瘪瘪嘴,偷偷擦了擦眼泪。她转头去看喻即安,眼巴巴的,满脸可怜。
喻即安赶紧低头,不敢去看她。他是很疼女儿,但偶尔也会想不带她,就自己和梁满两个人重温一下二人世界。
小姑娘见爸爸不理她,扁扁嘴,不肯就这么放弃。
于是跑过来,围着他一直爸爸爸爸地叫,叽叽喳喳问他“爸爸你们是开车去吗""爸爸你和妈妈去哪里啊"“爸爸你会给我带礼物吗”“爸爸你和妈妈真的不带我吗”.…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脸嫩嘟嘟,眼睛又大又闪,眉眼生得和她妈妈极其相似,喻即安抬眼看着她,忍不住心里一软。
“阿满……”
他一出声梁满就知道要糟,扭头盯着他深深凝视片刻才轻轻叹了口气,须臾,又认命地回头,往行李箱里扔了两套小朋友的换洗衣物和玩具。
小姑娘立刻眼睛一亮,蹦跳起来:“我也要去玩啦,我要跟姨父讲,下个周末再去他公司玩!”
好么,这就是既要又要的典型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