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瞠目结合,这人回来的怎么这么快?
春水拉住行李箱骨碌碌地逼近,就像是敲在周黎心上的警钟,让她心越提越高。
要死,跟系统的对话怎么说出来了?
周黎心道,她傻笑,企图蒙混过关。
“不去哪里?我也没有要去的,你是不是听错了?”
春水不信,她在外面清楚听到“戏拍完要怎么离开春水”这一句,她攥紧手里的行李箱问道:“周医生刚在跟谁说话?”
周黎装傻:“没有啊,这里就我一个人。”
她起身,接过春水的行李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我好去机场接你。”
春水没有放松警惕,她看着周黎想寻找蛛丝马迹,周黎脸上露出无辜的笑,她问道:“拍戏累不累,吃饭了吗?”
春水边回答边观察周黎:“还好,没吃,周医生吃了吗?”
周黎点头:“这都下午了,我肯定吃了,倒是你,怎么没吃饭?”她把春水的行李箱放到桌边,“那我们先去吃饭,我给你接风洗尘怎么样?有没有想吃的?”
春水不安,周黎表现的太过完美,好像她刚在门口听到的都是假的,是她太害怕周医生离开她,而产生的患得患失,还是……
她眸色深深:“飞机上有餐,我吃不下去,就没吃,吃什么都可以,既然是周医生要接风,那你定吧,我不挑食。”
周黎笑:“你是比我好养活。”
春水抿唇。
周医生明明不是演员,为什么表现的比她还冷静。
春水本来是怀着一腔期待回来的,回来后却被浇了一盆冷水,她站在周黎的办公室感觉全身发冷,那条短信是骗她的吗?是周医生一腔热血涌上头,然后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冲动了想反悔?
春水大拇指指甲盖掐向食指。
不,她要把这件事做实。
不论周医生愿不愿意,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欺骗,她也愿意忍受。
出了医院,周黎找了家她经常吃得饭馆,看春水没再问她,松了一口气。
这事不好解释,特别是对小世界中的人,她说了春水可能也不会相信,还会觉得是她在找借口。
到了饭馆,周黎把菜单交给春水:“你随便点,这家菜都很好吃。”
她一脸自信,春水按照周黎的胃口点了两道菜,周黎又追加三道菜,服务员出门,周黎对春水说道:“你的眼光真好,那两道菜可是这里厨师的拿手菜,我一周能来吃两回。”
她叽叽喳喳给春水说那几道菜怎么好吃,厨师又是怎么做得,一看就是老饕餮,春水听着,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道:“接风洗尘怎么能没有酒?周医生不如我们喝两杯?”
周黎见到春水心中高兴,点头就应了。
春水知道周黎的酒量,她们在一起喝过酒,春水看着拿来的红酒突然笑道:“光喝这个没意思,不如我给周
医生特调一杯?”
“你还会调酒?”
周黎好奇。
“嗯。”春水点点头,她对服务员说道:“你们这里有酒吧台吗?”
“有。”服务员恭敬道。
春水偏头对周黎说道:“周医生我去去就来。”
周黎好奇,要跟上,她还没见过春水调酒呢,总感觉她是跟这个不沾边的人。
春水没有反对,她和周黎跟在服务员身后去酒吧台,轻声对周黎说道:“我以前拍过一个跟调酒师有关的影片,因此学了一点。”
周黎兴高采烈:“那你这样拍个什么影片就学一点技能,岂不是会很多?”
春水想想:“骑马、烘焙、网球、射箭、滑雪……”看周黎目瞪口呆,她笑道:“没你想得那么神,我只是会,学到一点皮毛够拍戏用而已。”
“这样也很厉害了。”周黎赞叹。
春水脸颊涌出笑容:“周医生有想学的,我也可以教你。”
周黎点头,兴致勃勃:“好呀。”
到了酒吧台,春水跟调酒师要了工具和她需要的酒。
调酒师看了一眼春水和周黎,发现是两个女生要喝,这里面的酒很烈,她迟疑道:“要这些吗?你们谁喝?”
“我喝。”春水从她手中接过工具,“谢谢,我知道怎么操作。”
认出是影后春水,调酒师脸上染上一抹羞臊,“是您啊。”
她站在旁边看春水操作,眼睛暗暗盯住酒吧台的点单纸,想让春水签个名。
春水眼花缭乱的调酒,她竟然还能从背后扔酒壶然后再接住,周黎鼓掌,春水把淡粉色酒液倒进高脚杯中,请周黎品尝。
周黎好奇地尝了一口,是甜的。
她还要多喝一口,被春水挡住了:“回去上菜了再喝。”
春水那杯也调好,她放下调酒壶,站在一旁的调酒师期期艾艾地走过来。
“您好,请问您是春水吗?”得到春水的点头,她兴奋道:“我当初就是看了您的电影,才选择了调酒师这个职业,今天能见到您太开心了,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春水没有拒绝,她低头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拿起酒杯和周黎回到了包厢。
周黎打趣道:“没想到这里也有你的影迷,看来你当初拍得那部电影应该很好看。”
春水摇头:“不好看,评分不过4.9,各花入各眼罢了。”她端起酒抿了一口说道:“就算是我也拍过很多烂片,周医生,我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这一路走来,我也曾做过很多为人所不齿的事情。”
周黎笑:“我又不是看到你的好才跟你交往的,我们刚认识时,你不知道你的态度很恶劣吗?”
“周医生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春水回怼。
周黎失笑:“那看来我们彼此彼此了。”
春水失笑,她看向周黎沾染了酒液而更加湿润的唇发呆。
周黎的唇形很好看,上薄下厚,有时候
不自觉嘟起,就像是在诱人亲吻,春水轻声道:“吃点菜吧。”刻都会待在她脑子里,当宿主有一些私人事情要处理时,系统会自动被屏蔽,系统的哔声那么长,一听就是她干了什么系统不得不主动下线的事情。
那她干了什么?周黎低下头,春水似乎是被她的动作带醒了,松开了搂紧周黎腰的手,周黎看到她蜿蜒的曲线,再看到自己不着片缕的身体,是个人都知道昨晚她们发生了什么……
不会吧……她被春水给?
周黎惊慌,感受了一下身体,什么感觉也没有,再看春水身上都是痕迹,一副被她欺负惨了的样子,脖子以下不堪入目……
周黎更慌了。
老天爷!她到底干了什么?
周黎特别想弄醒春水,又不敢。
她就像是要被凌迟处死的犯人,一边期待铡刀赶快落下给她一个痛快,一边又不想死。
周黎试探地抽了一下被春水枕住的手,春水冒出一声呻.吟。
这才感受到身边的人身体火热,她皱眉,手轻松地抽出,春水还是没醒,周黎预感不妙,摸了一下春水的额头,她发烧了。
周黎慌了。
她先是小声地叫道:“春水?”又大声叫了一声,春水毫无反应。
明显春水的意识已经模糊,周黎慌张起身,脑袋里的医学知识发挥作用,有条理地指挥她要怎么做。
找到退烧药,拿了一条湿毛巾给春水降温,顾不得害羞,周黎只穿了一件里衣,光着腿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春水身上开始大量出汗,周黎看不行,要给她降温,卷开被子看到床单上的血迹,她脑袋霎时一片空白,她经期没到,春水住院时,她也知道春水的日期,不会是现在,那只有可能是昨晚……所以春水才会发烧……
周黎哆哆嗦嗦地给春水盖上被子,慌张地找手机,她在这种事情上一片空白,虽然是个医生,但并不懂得怎么照顾人,尤其是在这种事上。
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医院打来的,周黎没理,找到她许久未联系的妇科同学,含蓄地问了这种事后的问题。
那个同学呆了呆,显然是没想到有一天周黎会打电话问她这种事。
她秉着科学的态度给周黎进行了科普,“……事后的清理很重要,她发烧可能是破皮反应,你看看是不是下手太重,肿没肿?肿了要买消炎药膏,平时也要温柔些,要做好消毒工作,这种事很容易感染生病的。”
周黎一边吸收,一边注意着春水的状态,她艰难地理解,然后给春水额头敷冷毛巾,药已经喂给春水吃下,她虽然意识不清醒,但还是知道周黎叫她,温度也量了,三十八度五,周黎准备春水温度再降不下去就叫救护车。
她眼睛往春水下身瞄,吞咽了下口水,给电话那边道了声谢,挂断电话后站在床边纠结不已,要不要掀开看看?
她手要伸不伸,快要摸到被子,被一只火热的手逮住,春水醒了,嗓音沙哑:“周医生?”
春水的手从来没有这么热过,就像是从火里刚捞出来,她神
情恹恹,周黎心里发慌,虚弱地应了一声:“我在,你还好吧?”
“我还以为周医生逃了。”春水笑,唇边的笑容苍白,“见到你真开心,周医生。”
周黎一脸内疚:“昨天…我…你……”
“我自愿的。”春水笑容甜蜜:“周医生很温柔。”
周黎全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