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起,浪迹在教室外的学生跑得干干净净,贝夏脑袋低垂走进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发现有学生受伤很小心,没问她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弄得,拿出碘酒给她消毒,又用创可贴把一些大的伤痕盖住,交待了贝夏几句,她的手机响起,接起电话看了一眼贝夏,老师说道:“好,我知道了。”

她对贝夏说道:“许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找她。”

贝夏抿紧唇瓣淡淡点头。

她转身出了医务室,有片刻的茫然。

从她身上搜出多余的钱,这是贝夏没想到的,她第一反应是崔琳陷害她,但是钱是从她校服口袋掉出来的,校服她一直没脱过,就算是陷害也应该是放在她的课桌里,不可能有人在她清醒时把钱装进她的口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周黎悄悄给她塞得。

只是没想到那笔钱会成为她偷东西的证据。

钱被崔琳拿走了,贝夏捏了捏校服裤缝,咬了一下下唇,慢吞吞地往办公室走。

天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雪花越飘越多,地上昨天的积雪还未化,一堆堆的被清洁工堆在墙角,路中间被踩出一条泥缝,泥泞不堪,脚踩在结冰的路面上,发出咯叽的声音。

贝夏有些冷,她的围巾落在了教室里,外套也在教室脱了,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校服,根本抵御不住呼啸的寒风,风吹起她的校服领子,啪嗒打在脸上,有些痛。

贝夏呼出一口热气,手缩进校服袖子里,低头走路。

周黎听完贝夏的班主任打完电话,就没在办公室多待,她下了楼,手插进皮大衣的外套里,大衣领子高高竖起,看着外面,等待贝夏过来,有些事她要交待。

远远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沿着教学楼的墙边走来,一阵大风刮过她都要抖两下,周黎看清是贝夏,她心疼了。

解开大衣的腰带,周黎大步流星向贝夏走去,用她的大衣紧紧把贝夏裹住,贝夏仰头,看清周黎脸上的心疼,周黎的声音被大风带走,她吼道:“你的衣服呢?怎么才穿这么点?”

贝夏被温暖包围住,这温暖又是周黎带给她的,她不语,被周黎把脑袋按进了怀里。

雪不多时就落满两人的头发,周黎抱了一下贝夏叹气,带着人去了办公楼,她大衣松松地解开,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毛衣都沾满了白色的雪花,头发和睫毛上也落了一层,却顾不得自己,伸手往贝夏头发和肩膀拍去。

“你不会问老师借一把伞吗?头发都湿透了,容易感冒的。”周黎正说着,贝夏小声的打了个喷嚏,她的喷嚏打出来也是那种小小声的,不扰人的。

周黎眯眼笑了起来:“打喷嚏不都是阿嚏吗?你怎么是阿秋?”这种时候她还有闲心开玩笑,贝夏被她带得沉重的心情也放松了几分。

好像背后有了靠山,不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你相信我吗?”贝夏问。

周黎笑得更欢了,好像贝夏问了一个傻问题。

“不相信你,我赶过来做什么?”周黎伸手捏捏贝夏的鼻子,“别担心,我能处理,但有一些细节你要告诉我。”么严重。

果然她话刚说完,

对方那脸上表情感觉都要哭了。

小女孩明显沉不住气,

炸一炸,心里就承受不住了。

崔琳拉了拉母亲的衣服,母亲没反应,还在看着周黎拿眼睛翻她,觉得她穿得这么花哨,一看就不正经!

崔琳叫了一声“妈!”

她母亲不耐烦道:“怎么了?”

“我不让贝夏退学了。”她又扯了扯母亲的衣服,小声道。

“不行!她打了你休想就这样算了!”崔琳担心道:“要不还是算了,她说要叫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