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乌云笼罩,周黎听到外头声响,她坐起身问外间值夜的宫女:“发生了什么事?”

宫女早醒了,声音透着惊恐。

“李良娣被人从太子院子抬回来,满身是血!”

周黎愣了一下,披上衣服低声说:“我们去看看。”

她们身为良娣没有自己的院子,一般都是两三个人挤在一起,其他人不愿意跟李娣娣住,就分到了周黎这里。

“主子,我们真要去吗?”临出门的时候,宫女怯生生问道。

李良娣不知道在太子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这样莽撞过去,万一李良娣得罪了太子,会不会她们也被误成同党?

周黎看了宫女一眼,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却把宫女看得低垂下脑袋。

周黎房里的人都是进宫后分来的,要是她的人根本不敢说这话,主子要做的事,下人只能跟从,哪里轮到她们质疑。

周黎淡淡道:“你要不愿,就留下看门吧,李良娣毕竟跟我住在一起,她有事,我若不去,显得倒是凉薄了些。”

宫女松了一口气,灵巧地说:“那我留下给主子看门吧。”

周黎心中摇头。

宫内的人最是见风使舵了,想必能被内务府派来伺候她的也没有什么大本领,否则不会连她话里的不满都听不出,但周黎也不愿强迫她们,人各有命,只是以后她不会重用这个人而已。

夜里有些起风了,周黎穿着单衣,外面罩了一件薄衫,提着一盏灯笼去李娣娣的房间,李娣娣被抬进院里的样子她没看见,但走到房间外却被一路大滩的血迹吓到了。

周黎站在门口往屋内张望,房间里灯火通明,下人都很是忙乱,毫无章法,连门口站了一个人都没人管,周黎站了半天觉得这样不行,她站在门口沉声道:“发生了何事?”

伺候李娣娣的宫女望到周黎,眼睛顿时红了,她跑来哽咽道:“主子被太子刺伤,现在宫门落锁,没有太子手谕不能宣太医进宫,主子还在流血,这可怎么办啊!周良娣!”

受伤了!

周黎一惊,把灯交给宫人,提裙踏过门槛:“我看看,我会包扎!”

她作为公仪复的时候,在战场上征战日久,有时候也会受点小伤,她的身份不能暴露,身边虽然有绿柳跟随,但也不是那么方便,日子久了,自己也就跟军医学了一些包扎技术。

周黎走到床边,看李娣娣仰面躺着,面如死灰,胸口已经溢出大滩的血迹,周黎生怕她死了,顾不得避嫌,直接撕开了李娣娣胸口的衣服,看到她胸口的伤。

周黎仔细辨认伤口,发现伤得不深,只是血流多了,这一路都无人理会,还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她赶紧给李娣娣止血。

李娣娣连呼吸声都弱了,眼睛直愣愣看着床头,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般,周黎看她样子,觉得不止是身上的伤,显然她的心也被太子伤到了。

周黎拧紧眉毛,叫来李娣娣的宫

女。,现在就差没对着她风霜雪雨,刀剑相逼了。

周黎是真为李娣娣担心了,她到底干了什么事,惹公孙奈如此不快,满身杀气。

公孙奈进去,周黎被他带来的人挡在门外,她安静地站着,像一幅画,身披月霞,满幅圣光,月亮竟成了她的点缀,远比在日光下生动。

公仪奈发觉李娣娣昏迷了,她沉默地看着,在嘴里磨牙。

她今天结束公务,回宫休息,刚躺在床上竟然从被中钻出个女人一把摸向她的下面。

李娣娣满脸媚笑:“太子殿下,我来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