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悄悄将腰牌藏入袖笼,若无其事地把缰绳甩给仆从。

如果她真是咸阳宫里的美人或者宠姬,或许以后能帮上自己一把。

至于是不是自愿,就由不得她了。

他摩挲着手中的木牌,忽然有点遗憾。

他真不希望事情会演变成那一步,可是对于嬴政,他毫无把握。

因为他从小,就不是会被别人意志左右的人。

但他们毕竟同甘共苦,甚至同生共死数余年,看在这份情谊上,他真的就不能放燕国一条生路吗?

章台宫内。

“大王,时辰不早了,您应该歇息了。”

内侍总管趁奉茶的工夫提醒道。

嬴政头也没抬道:“寡人还有几份奏章未批阅,你先退下。”

“诺。”总管应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知大王稍后留宿哪一宫?”

嬴政放下手中毛笔,瞥了他一眼:“你胆子是越发大了啊。”

内侍总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王恕罪!下臣见大王日日批奏章到深夜,实在是心疼大王身体……”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收了刚刚被擢升为夫人的叶姬的一些好处,自然有义务为她探探口风,当然能把大王引到她宫里是最好。

不过这件任务着实难办,以往大王但凡留宿,十有八九都是去华泉宫。

不过说来也怪,被这样密集地宠幸,王后为何在生下扶苏公子后,就再未生育呢?

这样的疑问他也只敢憋在心底,在殿前当差这么久,他最明白把嘴巴闭紧的重要性。

“王后已经睡下了吗?”

“王后今天似乎是身体不适,宫灯早早就熄了。”

怕是又在装病吧,嬴政心里冷哼了一声。

“寡人今夜宿在偏殿,以后这种问题无需再问。”他重新拿起毛笔。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