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看着眼前着急的小姑娘,温和的蹲下身,他身上那种医者的沉静和药香很好的安抚了着急的白落:“不要担心,那位先生暂时无事了,你是他的亲人么?”
白落摇了摇头,有些难过:“不是的,他帮了我,受伤也是因为我……”
“帮助孩子是大人的责任,不是你的错。”白术摸了摸他的头:“嗯……那你知道他的家人在哪里么?”
白落再次摇了摇头。
这就有些犯难了,自己只能转移他身上的部分毒素,并不能全然替代,必须找到解药。
看着白术为难的模样,白落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如果潘塔罗涅因为自己死了该怎么办?他会像鲤那样么?
一想到鲤巨大的恐惧让白落身体都在颤抖。
就在白术为难之时,前来认领小魔灵的钟离终于赶了过来,他神色罕见的有些凝重,脚步也有些匆忙,直到亲眼看见白落才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白落看着疾步赶来的钟离,定定的站在原地,毫无着落的害怕和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无声无息的红了眼眶,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
那模样让钟离心软得无可奈何,轻声唤道:“白落?”
轻柔的声音在白落耳边如同天崩地裂,所有的不安、担心和害怕都烟消云散,她疾步冲到钟离怀里,小手紧紧的抱住钟离的腰,哭的无声无息,不一会就湿透了钟离的衣衫。
钟离沉默的蹲下身将白落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安抚人。
他心头升出的奇异感觉让钟离熟悉又陌生。熟悉于那种被人依靠被人信赖的感觉,陌生于“自己是少女心中唯一”的错觉。
与身为岩神摩拉克斯的强大不同,这种倾尽全力的信任让钟离有种自己即使是凡人之躯也同样无所不能的感觉。
岩王帝君是多面的,为了璃月,为了仙人,每个人对他有信赖、有尊崇、有敬仰但总归都会有因为地位和岁月而产生些许不明显隔阂,像这样全无保留的依赖对于岁月冲刷的岩石来说,竟然有些炙热和无所适从。
白落轻声啜泣着,还带了些鼻音,却记得为自己偷跑的行为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一个人偷偷跑出去。”
钟离也知晓白落对情感的敏锐,恐怕是自己在说摩拉消失的时候让她有些不安了。
“无事。”钟离将人从自己的怀里捞出来,一点点的帮她擦干眼泪,内心做了妥协:“若是不想学便不学吧,护你一世无虞也并无不可。”
白落揉了揉眼,抽噎着说自己的雄心壮志:“不,我要学赚钱!”
钟离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为何?”
白落抽了抽鼻子:“我欠了一个小哥哥十万摩拉,而且我要赚钱养钟离!”
后者那不可实现的豪言壮语姑且当听不见,钟离更诧异的是:“十万摩拉?”
钟离十分有自知之明,觉得白落确实学到了自己的精髓。
白落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离开往生堂后的遭遇说给钟离听,到尾声的时候正好白术进来给潘塔罗涅换药,带了几分玩笑:“钟离先生安抚好小姑娘了?”
钟离点头致意:“多谢白术大夫了。”
“医者职责所在,不必言谢。”白术客气的回应并迅速的猜出了三者的关系,斟酌开口:“我虽能救回这位商人,但治标不治本,他体内的毒药十分特殊,恐怕需要绝云间的仙人相助。”
钟离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青年人,略作沉吟:“我可代为前往。”
白落和白术都有些诧异的看向钟离。
钟离沉稳冷静的解释:“因为那位旅行者朋友,我与绝云间的仙人略有往来,想来仙人应当会买旅行者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