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在某些时候,难免会被眼前这人熟悉的模样所牵引,回到少时的记忆中去。
安雁清瞧着冷归冷,好像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里,实际上却不真是个好欺负的性子。钟楚怼她一句,她就能给她还回来。旁人欺负了她,她就要想方设法报复回去。
正如贺玉所说,她不是个好东西,不择手段,性情凉薄。
钟楚怎么能不知道呢?
钟楚明明很饿,却彻底失了食欲。再看安雁清这张熟悉的漂亮的脸,心中压抑的怒火不断高涨。
“看我做什么?好好吃饭。”安雁清说。
她淡淡抬眼望她,语气仍然平静无波。钟楚的怒火仿佛被漫无边际的海水包裹,很快熄灭在无尽的冷意当中。
钟楚冷哼一声,在安雁清莫名的眼神中低下脑袋,埋头喝粥。暗想,这讨人厌的家伙。
什么事情能让安雁清这样的人失去冷静?
这该死的冷静和克制!
吃完饭,钟老爷子派来接她们的司机也到了门口。
时间掌握得很好,司机送她们到钟家的时候,时间刚好九点。
两人进去钟家老宅时,钟老爷子安稳坐在主座,双手交握着拐杖把手,神情严厉,注视着她们走入厅内。
这位钟家曾经的掌权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不怒自威。他在厅内,整个屋内的气氛都莫名沉重压抑起来。佣人们轻手轻脚,个个神情严肃,丝毫不敢松懈。
安雁清与钟楚一前一后进来,中间仍隔着一个空白人形的间隙。
安雁清在钟老爷子面前停下,微微垂首,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拐杖上,率先唤道:“钟爷爷。”
钟家与安家说是世交,其实都是早几辈的关系了。安家越发没落,到安雁清父亲这一辈这儿,不肖子孙连祖辈留下来的产业全给丢了。
钟家则靠着几代人的勤勉努力,将钟家旗下的各种产业做得风生水起,一跃成为n市乃至华国知名的巨头。
钟老爷子身为这个偌大商业帝国的实际掌权者,威势自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拐杖稍微一抬,钟老爷子的视线从钟楚脸上移到她身上,面上终于带了点笑,冲淡了压抑的氛围:“小清,你们小两口昨天相处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