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骇然瞪大眼睛,
向后胡乱肘击,
想甩脱他。
艾兰因不答话,单臂横跨她上半身,紧紧地锁住。因为过于用力,掐着她上臂的手指上戴着的戒指硌着她的皮肉,银白色贵金属与光润的圆形宝石都像要卡进她的身体里。
没有任何间隔,他立刻低下去咬她的后颈。
“艾兰因!你疯了?!”安戈涅的身体发僵。
从后颈传来细密的钝痛,与标记时的感觉很相似。但不止一下,而且感觉不到信息素注入。
一秒,两秒,数秒过去。
安戈涅终于确定,艾兰因就是单纯地在咬她,无意义地、宣泄无处宣泄的感情一般地啃咬。
腺体对alpha和omega而言都是紧要而敏感的部位。
她呼吸有些急促,咬牙积蓄力气,等到身后人终于离开她后颈的瞬间,猛地扭转回身。
啪!未受拘束的手臂挥起,她狠狠抽了艾兰因一个耳光。
安戈涅看得清楚,她的手掌即将击上他面颊的时刻,他下意识向旁偏头,带得额际一缕碎发微微晃动——
以alpha的反应神经他本可以躲开的,但他没有。
他甚至往回摆正了脑袋,结结实实地受了她一巴掌。
于是立刻,银发侯爵的脸上升腾起一个鲜艳的五指印。
他从来没在她面前狼狈成这样,却完全不恼怒,甚至望着她弯了弯眼角,笑得略微狭长的双眸波光流转。
这又算什么?!
安戈涅只觉得她快要爆炸了。刚才以为已经熄灭的怨恚又在燃烧,多少次拐弯抹角的试探无果,在不再谋求理解和答案的时候又冒出新的问题。
无可理喻,她完全搞不懂艾兰因在想什么,却因为他的激进表现,她无法彻底扼杀萌生的困惑。
不可以问为什么。不能再跌进弥漫紫罗兰香气的陷阱。
安戈涅闭了闭眼,绷着脸道:“我没有话可以和你说了。如果你真的有哪怕一点在乎我,就让我们结束得体面些。
“让我走,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艾兰因摇了摇头。只是那么几分钟的事,他又披上了惯常的温文皮囊,丝毫找不见刚才的疯狂:“有的事点破了,就不可能当作无事发生。”
声调和表情正常了,他的眼睛还是异常明亮,本就浅的灰色虹膜几近透明,有种水晶珠般的冷。再加上那与脸上指印同样红艳的嘴唇,他越心平气和,给人的感觉就越危险。
刚才的爆发只是第一声雷鸣。风暴还不算真的过境。
安戈涅没做声。
他看着她的样子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像在与身体里暴戾的冲动对抗。而后,他开始温言劝慰。
“离开这里,你要到哪去?直奔反抗军在新区的本部?还是又要去流浪?”他的口吻很冷静,表情却随着每个假设轻微地扭曲,“哪怕我愿意放手,侯爵艾兰因也不可以让你离开。组阁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