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昭笑得一脸单纯无害……才怪。

纸条上写着——

【欠条】

【乙方欠甲方一副画,画什么都行】【甲方:傅时昭】【乙方:唐眠】

是小学的时候他为了哄傅时昭签下的。

现在想来,明明是傅时昭这人故意骗来的。"你想画什么?"唐眠问。

要是放在以前唐眠并不会多想些什么,但放在现在……照傅时昭时不时就要偷尝一口豆腐的行为,唐眠总觉得他这会儿要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画。

“画什么都行”。

这五个字就很巧妙。

想来那个时候傅时昭就已经筹划得天衣无缝,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真不知道这么多年里他都挖了多少坑……

谁料傅时昭并没有直接回答唐眠的这个问题,而是突然解开了自己身上浴袍的带子。

原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袍顿时顺着重力朝两边散了开来。

唐眠下意识瞅了一眼窗的方向,确认窗帘已经被紧紧拉上之后才移回视线,抿下唇,目光毫不客气地在这人身上扫了一遍。

上下都是空荡荡的,实在是…实在是不知羞耻。

幸好刚才在浴室的时候能看的都已经看过了,甚至还触碰过,这会儿给他的冲击倒不是很大。只见傅时昭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笑眯眯地问道:“画纸也可以指定吗?在这儿画。”虽然是疑问的语句,但他早就已经先斩后奏,直接将“画纸”展现了出来。唐眠心跳微微加速,耳朵也红了个彻底,但还是迎着他的视线问:"你想画什么?"

傅时昭走近一步,"

都行,只要是你画的。"

唐眠垂下眼睫,手指重新伸向自己的书包,"我去拿蜡笔,水彩在身上不好着色。"不着色是一回事,混着水彩颜料的水会顺着重力往下淌又是另一回事。幸好他还随身携带着蜡笔,这种蜡笔在身上覆盖性不错,还很容易清洗。

“好。”傅时昭乖乖站在原地等着。

拿回蜡笔的唐眠又瞅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就…不能穿个裤子?”虽然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但傅时昭这么光明正大地遛鸟,实在是有些怪怪的。傅时昭垂下视线,"麻烦,裸.睡舒服。"

虽然是住酒店,但毕竟是长住,两人特地买了套全新的床上用品,来这儿的第一天就给套上了,为的就是确保卫生干净。

唐眠:"……"

唐眠懒得再与他争辩,拆开蜡笔盒子,沉思片刻,拿出一支颜色较浅的凑近傅时昭的胸膛。

毕竟是陪傅时昭“玩儿”,不需要画得那么细致,唐眠打算先打个草稿,然后再用色块细化,便算作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