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不顺。
他刚准备草草用水冲一下,手腕却被人紧紧扣住。
原本应该在玩萝卜缨的人瞪着眼看他,怪凶神恶煞的:“你手怎么了?”
谢绥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淡淡道:“刚刚被刀蹭了下,没事。”
“没事?”
陈与山捏得他腕骨发疼:“这个刀切过什么?切没切过生肉?就算没切过,万一带病菌呢?你看没看过那个报道,有人被虾扎破手后感染截肢了,还没事?”
谢绥动了动唇,居然说不辩驳的话来。
暂且不说那把菜刀是新的,就是和上次险些被刀削掉一块肉的凶险相比都算小巫见大巫了,出的那点血他根本没当回事的。
只是看陈与山的表情严肃得不行,好像他下一秒就要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了一样。
陈与山小心地牵着他的手,轻轻蹭过他的指尖,眉心紧锁:“老师,我给你拿个创可贴。”
“不用,我......”
谢绥话都没说完,陈与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又飞快地回来,小心地把创可贴的包装打开。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再来晚点我血都止住了,我没那么矫情。”
上次流血流得那么厉害,瞿成栋不也还是觉得他矫情么?那次之后他就明白了,不是什么伤口给别人看都会得到心疼的。
“这算什么矫情?都流血了还不严重啊?”
陈与山没理他调侃的话,小心翼翼地用创可贴将他的伤口包扎好,捧着他的手就好像捧着一件特别脆弱的艺术品。
“老师,以后你别做饭了,”他说,“我怕你手再伤着,然后说不好就感染了,那可怎么办?”
“不做饭我吃什么?能不能盼着我好了?”
谢绥将手从他怀里抽走,没好气道:“我不做饭你养我啊?”
“我......”
陈与山哽了下,眼中满是不忿和委屈:“老师,你干嘛凶我?”
“我没有凶你,在阐述事实而已,”谢绥毫不在乎小狗在演什么八点档大戏,自顾自地继续料理那一案板的菜,“没事就出去等着,别在厨房里乱晃,厨房是小孩进的吗?”
陈与山站在他身后,沉默半晌后小声说:“我不是小孩。”
“嗯嗯,十八岁的大人。”
谢绥用油热了锅,问他:“辣的吃吗?只会做辣的。”
“你怎么总问我呀?”陈与山说,“你做你喜欢吃的咯,我又不挑,别问我,问就是都吃都喜欢。”
谢绥原本正在往锅里放包菜,闻言动作倏地顿住了。
从前他问瞿成栋喜欢吃什么,给瞿成栋养成了坏毛病,点菜点的格外理所当然,从来不在乎谢绥愿意吃什么,也从不问谢绥愿不愿意吃这些。
“不用问我,是老师在做饭,我一个张嘴等吃的人有什么资格点菜。”
陈与山将手背在脑后,动作是桀骜不驯的,可目光却很温柔:“老师做自己喜欢吃的就好,老师喜欢吃什么我也喜欢,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