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把终端推远了些,然后跳了一下频道,从新闻播报转到卡通节目,影像里的肥鸽子扭着屁股在敲水管,扳手挥来挥去:“嗨害朋友们,我是卡卡。”
房间里的灯关了,明明灭灭的光映在谢宴脸上,他摸出抽屉里的药瓶,又混着水吃下去两粒,但是瓶子稍一晃动就叮叮咚咚响,里面的药已经不剩几颗。
他之前服用的很多药物都是谢尤自己配制或者找其它渠道去配的,现在他们已经断了关系,他也绝对不会回头去找谢尤。
没关系,反正现在他已经弄到原材料了。
谢宴按了按额头,精神触丝不受控制的逸散出来,轻轻落在周围的沙发,窗帘,被子和地毯上,像是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感官放大,他能无形中“看到”管家在楼下机械的重复着擦拭杯子的动作,软布摩擦杯口的声音微小细碎,但落在谢宴耳中却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有些吃力的收回外放的精神力,被噪音困扰的五感才渐渐恢复到正常。
不需要依靠谢尤,他已经可以自己把药弄到手的。
没过几天,军队摧毁了远星中异兽的第一扇传送门的消息传出,星网上的网民们都在祝贺和欢呼,不少虫族好奇这第一扇门是在哪里找到的,有小道消息的便称是在悬崖峭壁之上的一个深洞里。
至于是怎么找到的......因为裂缝虫民把传送门开设在了这么个鬼地方,以至于悬崖下方累计了不少摔死的异兽的尸体。
所以没过多久军队就顺着痕迹找过来了。
网民们:“......”这怎么跟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高端的星际战争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作战方式。
好在没过多久,第二扇传送门被关闭的好消息也紧跟而来。这些裂缝虫民大抵对帝国边境这些星球投入过不少研究,把传送门藏得牢牢实实。他们在深海海底潜藏,在流动的地下暗河游移,在深山雨林中蛰伏,会借以剧烈的天气异象来掩盖,趁机输送异兽。
军队一边应付异兽一边关闭传送门,经过长达三个月的全境驱逐,传送门终于被全部关闭。
但是帝国出于其它考虑,并没有马上撤令军队,而是从主星派了一批人过去,针对远星被异兽污染的问题研究解决方法。
博维尔躲在办公室里给谢宴发消息,时隔三个月,他看着屏幕上的输入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联系断了这么久,这段关系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发消息之前他觉得他应该看看管家回馈的数据再找话题聊天,副官这时从外面进来,对他说:“少将,主星的几位先生们已经到达了。”
博维尔皱皱眉头,有点烦:“来就来,没必要特地过来告诉我,难道还要我去排出场面迎接他们不成?”
副官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擦擦汗说:“不是的......他们来见您了。”
门外的几只虫族走进来,为首的头发花白,看起来年纪很大了,是环保部的负责人,但博维尔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身后的其中一个年轻人身上,那人的头发在人群里具有非常高的辨识度。
环境影响评估工程师:谢宴。
博维尔一愣一愣。
.......
那几位都走了之后,独有谢宴还留在原地没走,博维尔把腕上的表解下来扔在一边,皮肤上留了截表带印子,谢宴伸出手,触碰到那个浅印子的瞬间察觉博维尔的小臂肌肉紧绷了一下。
不知道怎的,谢宴忽然涌上一点子坏心眼,指腹顺着那一小块皮肤环着轻抚了一圈,然后抬头冲他笑:“这里有这么晒吗,你都黑了不止一个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