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的梅特动了,紧紧盯着博维尔被冷水浸湿的脸,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不识好歹的东西,你这个低靉贱的贱民.....”
博维尔一只手慢吞吞挽着袖子,不说话。
他无视的态度让梅特很愤怒,气得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我,无视我给你的机会,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炙手可热的抢手货吗,你怎么能——怎么能拒绝我,转头就对其它的雄虫献殷勤,卑贱的东西,贱民,烂货......”
梅特那张小嘴叭叭,各种脏话不停的往外倒,博维尔把袖子挽到小臂,目光定在梅特手中的枪上,嗤笑道:“所以?你就拿着这把枪,为这种事儿来找我算账?”
这种事?
他居然说就这种事?
梅特勃然大怒。
皇室的面子就是天,一介低靉贱的贱民,怎么敢如此对他冷嘲热讽?!
他一定要杀了他!
梅特对博维尔举起手中的枪。
砰——
子弹在墙上炸开,飞出来的钩针深深镶入四周的墙体里,梅特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博维尔就不见了。
他恐慌了一瞬,但是很快镇定下来,继续嘴炮:“你不过是个从底层爬上来的贱民,我给你进入后宫的机会,是看得起你,可你竟然胆敢拒绝我,你该死,博维尔,你该死!”
空荡的卫生间里回响着梅特最后一句话的呐喊,他吞了一下口水,猛一个回头,身后并没有人,梅特松了一口气,继而继续举枪:“你别想着妄图反抗,你根本不敢伤我一丝汗毛,别忘了,伤害雄虫可是重罪,我可是皇帝最最宠爱的小儿子,我将会是下一任太子,你可不能承担得起伤害我的后果——”
尖锐的骨翼尖端无声抵着梅特的太阳穴,博维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冷漠:“叭叭够了吗,王子殿下?你的雄心壮志怎么和你的脑子有点不匹配呢?”
梅特无法抑制的抖了一下,正想猛的回身给他一枪,手腕忽然怎么都动不了。
一个力道圈住他的手腕,慢慢的往上,梅特用眼角的视线瞟去,发现圈住自己的是一只骨翼,骨翼分支蔓延上他的食指,覆盖在扣动扳机的位置。
梅特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你就算是死了,也是被蠢死的。”另一只骨翼向墙角挥动,暗中窥伺的摄像头被毁坏,菲玛这边的画面忽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了了。
菲玛耸肩:“好吧,被发现了。”
他拍了拍谢宴的肩:“你且站在此地,不要走动,等我回来哦。”
菲玛走了之后两只雌侍依然留在原地,像两堵密不透风的墙把谢宴夹在中间。
砰。
卫生间里响起一个撕心裂肺的惨叫。
梅特摸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还在,他惊恐的闭上嘴巴,听到耳边说:“我劝你嘴上还是不要这么不干不净的,这枪要是不小心走火了可就不好,”博维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枪管在他手里变形:“毕竟我这里有问题,要是一个情绪激动不小心误伤了王子殿下,管你是雄虫雌虫还是什么身份,我可不会为此负责的。听到了吗?”
梅特的嘴唇动了动。
腿忽然被一个力道踹了一下,梅特一下子没控制住狠狠跪在地上,膝盖顿时传来剧痛,感觉整条腿都要断了,他在宫里哪里受过这种委屈,鼻涕眼泪登时一下子就出来了。
“听到了吗?”博维尔声音平静,又问了他一遍。
梅特连忙点头,崩溃的大哭:“听到了听到了,我的腿......我的腿好疼。”
“与其有空来找我的麻烦,你还不如去查查自己那个叫菲玛的好兄弟有没有借着你的名头掩饰去做过什么。”
博维尔转到他的跟前,梅特才发现博维尔的眼睛已经全红了,看起来很可怖。他下的是烈性药,而且是三倍的药量,普通雌虫这会儿早已经被欲望支配而丑态百出了,根本没办法保持理智。
“但是,你今天能对我出手,明天就能找到更多的方法来阴我,你说,我该不该留你呢?”博维尔的骨翼在身后甩来甩去。
梅特见他好像真的在思考,顿时瞳孔地震,不可置信:“你怎么敢——”
博维尔露出一个笑:“你怎么觉得我不敢?”
梅特看着他的笑,忽然毛骨悚然,他这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博维尔是真的敢杀他。
所谓什么帝国律法,什么雄虫保护法,这只军雌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过。
他是个疯的,但是他还能站在这里保持人样。
到底为什么——
梅特的意识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