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一沾到软绵绵的大床,意识就开始溃散了,但他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保持着一丝清醒,又扭着爬起来,江晔拗不过他,帮他把拖鞋放到脚下。
等江晔洗漱好下楼,林寂已经热好了牛奶,锅里也咕噜咕噜地煮着鸡蛋,林寂穿着棉质的睡衣,手里松松地握着锅铲,时不时搅和一下锅里的水。
林寂头发软蓬蓬的,没有梳理过的头发看上去有点杂乱,他还是有点困,站在灶台边小小地打着哈欠。
江晔心念一动,从背后轻轻抱住林寂,林寂后背突然靠上来一个温热的物体,把他吓得一激灵,他偏头看江晔,疑惑地问:“怎么了?”
江晔下巴搁在林寂的肩膀上,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林寂现在周身上下的气息都很慵懒,他放松的靠在江晔的怀里,柔软得让人惊讶。
迟来的羞耻让林寂动了动肩膀,“别抱着我了……”
像什么样子呀,林寂不敢想,脸没有红但耳垂红了一片,连带着脖子也染上了难言的羞色。
江晔摸了摸他有点过长的发尾,“有点长了。”
江晔之前有想过这样的场景,他想过很多场景,贯穿了他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与林寂有关,从十七岁的满天飞雪开始,之后的一切似乎都和江晔想的相差无几,唯独缺少了最重要的林寂。
江晔度过了很长一段难捱的时光,林寂不告而别,没有给江晔留下一句告别的话,江晔却一门心思地认为林寂也在等自己,所以他靠着一腔自相情愿,找了林寂五六年。
江晔想不到林寂还能去哪里,林寂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的,眉目总是温顺地低垂着,他受了伤,报道上说,徐云生砍了他一刀,林寂的脖子上还留有青紫色的可怖掐痕,他无处可去,只能被他所谓的未曾谋面的母亲接走了。
如果时光有声,它就会把江晔的思念毫无保留地诉说给林寂听,扒开岁月的缝隙,里面每一寸都写满了林寂的名字,一笔一划,刻骨铭心。
可惜时光无声,沉默是江晔唯一的独白。
江晔的手指指节时不时会碰到林寂后颈上的腺体,林寂腺体太敏感了,只是若有若无的触碰也让他缩着脖子直躲,林寂动作更大了些,有点恼地说:“早饭做好了,你快去吃,别浪费时间了呀。”
江晔脑袋动了动,林寂错觉之下感觉江晔的嘴唇擦着他的侧边的脖子而过,江晔松开手走向餐桌,林寂不适地摸了摸脖子,动作小小地又缩了一下。
江晔吃早饭的时候没有再擅自做出什么动作,很安分地吃完了,林寂送他出门自己就上楼补觉,直到太阳照进房间日上三竿了林寂才起床。
林寂草草解决了自己的午饭,趁着江晔不在偷吃了两根雪糕,抱着水果和零食窝在沙发上无意义地调着频道看,林寂平时并不看电视剧,他换了几个频道正是感到无趣的时候,居然在电视上看到了崔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