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是替代品。
这是一早他心知肚明的事实。
而且,虽说温朝闻从不明说,可其实,在鹿鸣面前,他总是秉持着高人一等的想法。
他觉得他是有这个高人一等的资本的。
因为无论是从社会地位,个人成就的方方面面评价标准来说。
他都远远高于鹿鸣。
用一句俗点儿的话来说——
“鹿鸣能攀上他,是鹿鸣的福气。”
这话可不是温朝闻自己自吹自擂,而是当年结婚时,鹿鸣的母亲亲口所说。
温朝闻把这句话记到现在,七年的婚姻中,在种种方面不自觉显露着自己的高傲。而对于这种高傲,鹿鸣总是顺从的,仰慕的。
温朝闻喜欢鹿鸣用那种仰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会让他产生一种其实他是全世界中心的错觉。
当然,其实并不是。
温朝闻很清楚,哪怕他三十岁封影帝,这世界的中心也并非他。他在娱乐圈浮沉多年,早已明白了这个道理。
可谁又不喜欢被人仰视,谁又不喜欢被人全身心的爱着呢?
一想到这样的目光也许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又或者是出现在别的男人身上,温朝闻心脏钝痛,一种难言的失落伴随着失眠的痛苦同时袭来。
他难耐地捂住胸口,一瞬间,竟有打电话给鹿鸣低头的冲动。
然而电话在此时响起。
却是来自于白树。
看到屏幕里那熟悉的两个字,温朝闻却不知为何失去了往日的期待,变得有些许烦躁。
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接通了电话。
“喂?”
“喂,闻哥,你醒了吗?”
白树的嗓音带着些许激动,语气听上去很是开心。
“醒了,怎么了吗?”
温朝闻的嗓音因为熬夜变得有些许沙哑。
可沉浸在喜悦中的白树并没有听出来,一听说温朝闻已经醒了,迫不及待就开始说话:
“那太好了闻哥!今天有一个忙你必须帮我,我人都在你家楼下了。”
“什么忙这么着急?”
温朝闻蹙了蹙眉心。
他隐约觉得白树这样的行为不大好,毕竟鹿鸣搬走的消失他还没有传出去,白树这么直接就来家里,万一又遇到鹿鸣怎么办?
但此刻显然白树顾及不了太多。
他说话有如连珠炮/弹:“顾不得给你解释太多,你直接下楼吧,我们当面说。”
一晚上没睡好的温朝闻自然不愿意下楼,只好道:
“那你直接进来吧,他不在。”
他,自然指的是鹿鸣。
白树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但听说这个消息,白树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现在才早上八点。
就算是搬家,搬家公司来这么早吗?
莫非是昨晚就闹着离开了?
想到这里,白树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但这种愧疚很快被兴奋感所冲淡。温朝闻在楼上给他开了门,他轻车熟路就进了别墅大门,又一路走楼梯直奔主卧,咚咚拍门。
“闻哥闻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温朝闻已经换了身衣服,也洗了脸,可脸上的黑眼圈与疲惫却遮都遮不住。他合上房门,将白树往一楼客厅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