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谢宴发热都会去掉小半条命,事后没个两三天恢复不过来。
谢尤按了他好一会儿才放开他,然后笑嘻嘻的看着他踉踉跄跄小步跑去地下室的卫生间里呕吐。
这是每一次他被谢尤肢体接触过后都会出现的应激反应,谢尤心里门儿清,但他就是故意的。
等听卫生间里干呕的声音持续了许久才慢慢歇下去,谢尤假模假样的站在门口说:“那哥,我就先上去了哦,你自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爸爸说你明天才能出来。”
随后他哼着拍子关上门落了锁,慢悠悠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谢宴伏在马桶边缘许久才攒够一点力气,他拨开长发攀到洗手台上,用嘴对着水龙头冲洗嘴里残留的酸质污秽。
洗手台是老式的,水龙头需要手动旋开,水里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铁锈味,谢宴把嘴里的酸味冲洗干净,又就着水龙头喝了几大口,他顾不上喝这里的水晚上会不会肠胃不舒服,只觉得沁凉的水滑过干得冒火的喉管,一路顺着落进火烧火燎的胃里,凉凉的,胀胀的,好歹消弭了几分磨人的痛意。
谢宴撑在洗手台上抬起视线,镜子里那只狼狈落魄的雄虫目光恍惚,像个被摧残过的破布娃娃,全身上下都没什么生气。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扶着墙去换下身上的湿衣服,然后躺在硬质的沙发上,将那把被谢尤扔掉的枪从地上捡了回来,一直握在手里,也不知道是为了自我保护,还是单纯只是为了给自己一点儿安全感。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模模糊糊之间有人在探自己的额头,对方语气不耐:“果然又发烧了,真是有够娇气的。”
是谢尤的声音。
谢宴想挥开他的手,奈何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手指再次被人强硬掰开,谢尤直接把他的枪踢进沙发底下,随后谢宴就被抱了起来。
谢尤是只b级雄虫,体质却比他好上太多,谢宴无力偏过头,忍住胃里的翻涌:“滚!”
谢尤挑眉:“看来你还有点儿力气,”他抱着人上楼梯,慢悠悠道:“我要是滚了,这个家里就没人管你了,你要是自己躺在那儿把脑子烧坏或者烧死了怎么办?”
谢宴被他颠得更想吐了:“不用......你管。”
“还挺硬气。”谢尤视他的挣扎无物,将他弄到床上后联系了谢家的虫医。
虫医紧赶慢赶,终于在谢宴烧晕过去之前赶到了谢宅。
虫医给他用药物褪了烧,简单看过之后照例向谢尤委婉的表示病人体弱,最好不要经常折腾他的身体,长期这样下去哪怕是a级也扛不住这样造啊,会短命的。
谢尤心不在焉的嗯嗯嗯,左耳进右耳出,嬉皮笑脸的说:“要折腾他的可不是我,你应该对我的爸爸说这些话。”
虫医想起谢希尔家主对这位大少爷的态度,觉得自己应该给雄虫保护协会打个电话,但是谢家给出的高薪又会让他自动打消这个念头,毕竟他只是一只打工虫而已。
于是虫医收拾好自己的小药箱,闭上嘴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只虫,一只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只倚在门框上抱着双臂,满脸神色暗晦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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