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童语。

布鲁斯完全可以理解小孩子的奇思妙想，当魔法师这种梦想，在这种未满十二岁的童真年龄，小孩子哪怕是想冲破宇宙，都是值得大人们会心一笑的可爱话语。

但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布鲁斯甚至可以考虑投资宇宙飞船行业，为自家小孩的奇思妙想做准备；但对于另一个身份是蝙蝠侠的他来说，家里有个小孩励志成为魔法师，多少还是有点出人意料。

就其个人来说，布鲁斯并不喜欢神神叨叨，或者准确来说是难以掌控的魔法侧。而在海拾兹之前，也从未有孩子如此早就许下如此童话的愿望。

……毕竟其他人都想当蝙蝠侠，又或者是罗宾。

布鲁斯如今总算又一次知道了为人父的艰难——在韦恩庄园一群小崽子各种挑衅他的时候，他就感到有点人艰不拆，如今更甚。

他表情还是很严肃，冷俊的外貌让他仍然保持着一个沉思的表情，并没有在海拾兹面前露出震撼的破防表情。

所以海拾兹仍然期待地看着父亲，对魔法师的未来生活跃跃欲试：“我当魔法师，好吗？”

布鲁斯：不好。

他是有点想这么说的。

但宠孩子的阿福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门口又有一溜偷窥的视线；再仔细想想，如果直接阻拦孩子的想法，也许那群跟他不对头的魔法侧会过来偷孩子也说不准。

再加上他也很想照顾孩子的情感，所以只好僵着脸：“……好。”

海拾兹：“喔！好耶！”

小孩子就是很容易满足。大人稍微支持一下他的想法，就在原地高兴地蹦蹦跳跳，把一头软毛都蹦散了，飘飘悠悠地飞起来。

好是好，但学校还没解决呢。

布鲁斯一边在心里飞速过了一遍也许可以充当海拾兹魔法侧老师的家伙，一边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那么，你想和谁学魔法？”

海拾兹跟父亲描绘他的想法：“和很多人一起。”

“很多人？”布鲁斯脑袋里冒出一堆人选，大概划了几个旗下弟子众多的，“拜师是吗，但你的身体不适合苦修。”

“不是，”海拾兹继续比手画脚，手臂比出一个方形的样子，“我去学校里学魔法。”

布鲁斯：“学校啊。”

布鲁斯：“呃？”

他又噎住了：“你的意思是，魔法学校？”

海拾兹拼命点头：“对对对！”

他遐想：“会有很多同龄人一起上课，大家一起穿巫师袍，和大恐龙玩。这样子的魔法学校！是不是很酷？我想去这种魔法学校玩。”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对此做些直白的回应，皱着眉思考的间隙，房间大门被一把推开。外面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摔倒声，像是有叠在一起的家伙砸在了地板上，紧接着是明显的脚步声，达米安轻巧一蹦，就出现在敞开的大门处。

他身法还是很好，站得很潇洒。就是后边几个哥哥姐姐黑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很想当着布鲁斯的面揍达米安一顿的样子。

但达米安不管那些，他压根不回头看。

这个韦恩庄园最小的孩子，刺客联盟未来的领导者，高鼻梁和硬生生的眉毛间已经有母亲教出来的狠戾，但脸上一层未掉的婴儿肥，还是让他跳出来嘲笑的气势大打折扣，从高高在上变成另类的“嘿你猜谁不去舞会”美式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