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这个意外,以原主的家世再加上太子的宠爱,也许还能搏一搏,但现如今想也不用想,时不逢只能待。
今朝无法翻案,倘若新帝登基,一切就皆有可能,所以她一定要比敌人活的久。
抚过面上消失的红痕,她随手翻看着书页,不多时舟云就进来禀告,东西已经整理完毕。
“刘侧妃赏赐这么多东西,可是想拉拢主子为其所用?”舟云只想到这个可能。
沈初端过温水喝了口,淡淡一笑,“拉拢?谁会拉拢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舟云一怔,一边替她扇风,“主子何必妄自菲薄,光凭王公公让人送来玉雪膏,这一点便少有人可以比较,您在殿下心中必定是不同的。”
沈初笑而不语,美梦想多了便会昏了头,届时不用被周相揪出来,她便已经死在了东宫这一堵红墙下。
相信男人的真心,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夜凉如水,巳时刚熄了火烛,内屋陷入一片黑暗寂静,一直以来害怕被敌人暗杀,养成沈初耳朵十分敏锐,仿佛听见什么声音,她忽然睁开眼。
一手摸至枕头后的匕首,目光如炬望着床幔,许是想到什么,她手一松,继续闭上眼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直到身侧多了道热源,她才悠悠转醒,刚侧过身就被人揽住腰,隔着一层单薄的寝衣,那只手轻轻揉按着细腰。
“殿下?”
女子声音带着几分惊诧,似要坐起来。
下一刻便被反制在身下,颈侧的呼吸炙热,烫的让人难以忽视。
“尚宫局的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低沉清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沈初眼帘微垂,这么热的天,这位爷哪里去过没有冰的地方。
“妾身以往也是如此,倒不觉有碍,早知殿下会来便让人把冰拿出来了。”
说着,她欲起身去叫人,然察觉到什么,她声音越发轻细,“殿下……”
“既想要荣华富贵,这么点追求可不行。”男人眼帘半垂,眸色难辨。
女子脸颊渐渐泛红,似记起那夜初见自己的斗胆直言,一时间越发局促不安。
“妾身……想是一回事,可若是贪心不足最后谁知会不会蛇吞象。”她扭过头。
秦旌低声一笑,“如今胆子这么小?”
女子羽睫微颤,眼神闪烁不定,耳根也染上绯色。
咬住雪颈上的肌.肤,他声音低哑,“既有壮志雄心,不妨胆子大些。”
隐隐察觉到什么,沈初躲避无果,炙热的气息一路密密麻麻,似触电般蔓延至脑神经。
所以说男人都是这种生物,温柔的又嫌太过无趣,反而有野心的能激起他们征服的欲望,因为他们自认为可以掌控一切。
昏暗视线中她隐约瞧见男人滚动的喉结。
“殿下……”
晚风习习,寂静夜唯有细竹林发出婆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