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相把持朝政已久,一时半会双方只能安然无事,能走到这步,往往需要付出的努力反而更多,这种人做事必定向来滴水不漏习惯掌控大局。
所以对于攻心一事她并无把握,比起让太子爱上自己,她觉得生个孩子反而更快,在宫里生孩子不易,可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宫女生的孩子,基本可以降低大部分人一半忌惮。
倘若太子得知自己身世,其实也无关紧要,只要原主父亲是真的被冤杀,反而这个身世会让人生出怜惜。
从某种程度沈知年也是太子的臣子,臣子被奸佞冤杀,太子不可能无动于衷,但为何当初太子漠视不理,多半是和他的利益起了冲突。
毕竟一个沈知年还不值得对方与周相撕破脸。
“快让开!”
“哪家的狗,没长眼,不知道我家少主是谁?”
屋外传来嘈杂声,沈初并未开门查看,只是静静的听着外头动静。
外头安静了许久,接着才响起一道忌惮的声音,“刚刚有衙役看见朝廷命犯在此出现,大理寺有令,圣上亲笔,一旦发现逃犯需即刻缉拿!”
振振有词话语顿时触动了记忆的碎片,沈初眼神微变,指尖紧紧握着茶杯。
果不其然。
由京城撒网,外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她一旦露面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还是在京中,所以原主父亲旧部是否也已经身首异处?
“此屋并无朝廷命犯。”
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没有半分触动。
不知外头又发生何事,那追兵也没有了声响。
沈初隔着房门问道:“发生了何事?”
侍卫声音依旧没有起伏,“无事。”
“……”
她迈步来至窗口俯看底下,街道上匆匆忙忙跑过一群衙役,还有两个留在门口把守,想必后门也是如此。
如此早暴露委实在她计划之外,虽说如今她是太子的人,怂包除外,没有哪个男人会把自己女人推出去,可一旦自己触碰了他的利益,那么结果就无法言喻。
此时此刻,的确不是暴露身份的良机。
逃?
肯定是无稽之谈,现如今周围都是追兵,怕是一只苍蝇出去都要盘查。
那就只能赌,沈知年是真的被冤杀,而其中并没有太子的手笔。
只消大半刻,街道另一头突然涌来大批官兵,看服饰都是大理寺的衙役,一匹烈马奔驰而来,尘土飞扬间高抬双蹄停在酒楼门口。
周遭百姓纷纷退至两侧,也不敢再看热闹,仿佛认出了马上的人是谁。
谈及此人,没有人会不啐一口,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私底下咒骂几声奸佞。
“少主子,人就在上面,刚刚有人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
领头的官兵手持一幅画像,点头哈腰打着包票。
周络斜了他眼,张口骂道:“要是看错了害爷白跑一趟,小心你的狗命!”
领头脸色一白,心里头也直打颤,暗暗祈祷底下的小崽子们没有看花眼。
“周大人今天几位?”
掌柜赶紧迎上前,一颗心当即沉了一半,不明白今天吹的什么歪风,竟然把这位煞星给吹来了。
随从一手将他推开,然后点头哈腰领着自家主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