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不知道褚明折会来,甚至还特地让人注意过了,季扶衫是一个人来的,不然她就算脑子里进一百吨王水把她脑子都腐蚀没了,也不会来找季扶衫麻烦。

气氛一下变得十分窒息。

季扶衫并不是什么好人,见到褚明折来了,立刻微微垂着眸不说话了,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她也确实受委屈了。

或许她不是菟丝花,但这一刻,她绝对是白莲花。

褚明折眉头微皱,看向姜芩的目光一下变得锐利。

“怎么不说了?”

姜芩只听过褚明折的凶名,没见过他本人,不知道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就这么可怕。

面对褚明折吓人的目光,姜芩嗓子发干,腿发软:“不是,我,我……”

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季扶衫一直都怕褚明折,觉得他很凶,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褚明折在她面前真的已经很温和很收敛了。

看看一向嚣张跋扈的姜芩,眼眶都被吓红了,

这时,正在楼上招待贵客的姜总和姜夫人听到褚明折来了,赶紧放下贵客,匆匆下来迎接他。

姜总刚刚已经听来报信的人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听说她公然对季扶衫说的那些话,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以前大家可能对褚明折的敬重,只是因为他是褚家的少爷,身份使然。

但自从他搞出婚约这一出之后,大家也不敢小看他了。

有褚老爷子和季家的助力两把利刃在手,褚明折未来成为褚家掌权人的概率直线上升,那不仅是个位置,更是权力与地位的象征。

谁也不敢怠慢这位。

按照道理说,他出现在这里,已经是蓬荜生辉,事后传出去都能让人感叹一声姜家面子真大的了。

现在好了,他这个专门惹是生非的妹妹,直接把人家得罪了,姜总怎么能不气。

他黑着脸,怒气冲冲地下楼,看样子要去打一顿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给季扶衫和褚明折赔罪,被姜夫人按住了。

“褚先生,”姜夫人率先走进酒会厅,谦和有礼地道,“事先不知道是褚先生光临,我和老姜怠慢了。”

褚明折声音客气:“姜总、姜夫人。”

姜夫人语带歉意:“小芩她最近感情不顺,脑子不清醒乱说话,得罪了衫衫和褚先生,实在是抱歉。”

说着,姜夫人瞪了眼吓得瑟瑟发抖的姜芩。

姜芩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这会儿却连滚带爬地从姜夫人给她搭的梯子下来,带着哭腔道歉:“对不起,我不嘴贱胡说八道。”

姜夫人跟着赔笑:“妹妹没管教好,我这个做嫂子的也有责任,也在这里替她赔个不是,实在抱歉啊衫衫。”

姜夫人做得滴水不漏,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还是姜可的家里,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事后报复的方法多得很,现在再抓着不放就不礼貌了。

她刚要说没事,褚明折开口道:“我也有责任。”

姜夫人不了解褚明折,赶忙要说您哪里有责任时,听到褚明折接下来道:“我没保护好未婚妻,让她受了委屈,道歉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保证,没有以后。”

只要不笑,褚明折无论外表还是气场,都是不怒自威的,说这种话很有威慑感。

这话听着腻腻歪歪是跟季扶衫说的,但在场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它的深层含义:欺负我未婚妻就等于欺负我,不怕死的可以试试。

姜夫人脸上也有点讪讪的,“道歉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这句话明显是对标她们刚刚的道歉,有点下脸子的意思。

不过人家没有当众翻脸已经很给面子了,这种程度的话,当然得用笑脸受着。

一场闹剧就这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