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余幼惟把台灯摁到最低档亮度,“你睡叭,我会小点声的。”
沈时庭沉默地看着某人认真的背影,再次不自觉想起了外面对余幼惟的评价。
懒惰愚蠢,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
……沈时庭奇怪地皱了下眉。
他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余幼惟还在做题,特别执着,就是脑袋快垂到地上了。
沈时庭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他放下手机说:“明天不会抽查。”
余幼惟头都不回:“你怎么知道呀。”
“都是拿来唬人的,管理层没这么多闲时间。”
“万一遇到特别事儿的领导呢。”
“我认识你们部门总经理。”
“真的?”余幼惟惊喜地回过头,又狐疑地眯起眼,“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公司上班?”
“……”
“嗷我知道了,我妈告诉你的是不是?”余幼惟啧啧说,“她恨不得昭告天下她儿子出息了,做家长的都这样。”
“所以你睡不睡?”
“不睡。”余幼惟转过身去继续做题,“你又不会去帮我走后门让他别抽我。而且都做了这么多了,退出去就白做了。”
“……”
“你是不是嫌台灯太亮?那我去书房叭。”小余贴心地站起身。
“算了,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沈时庭披上外套往外走,“我去书房。”
“……嗷。”
沈时庭处理完工作回卧室时,加班的小员工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电脑屏幕还停留在“已提交”的提示界面。
余幼惟脸颊贴着桌面,跟白乎乎的小包子被压扁了似的。台灯的光落下来,照亮了脸上细腻的小绒毛,整张小脸通透得像小蟠桃。
沈时庭默默看了几秒,指尖点了点桌面,喊他:“余幼惟。”
毫无动静。
到底是谁说自己睡着了动静大会被吵醒,醒了就不容易睡着的?
沈时庭犹豫地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
依旧睡得很安详。
算了,关我什么事。沈时庭冷漠无情地想。
三分钟后,原本已经上床了的某人又面无表情地翻了下来,在余幼惟身后冷冷地站了两分钟,最终也没下得去手,太越界了,多管闲事。
恪守本分的冷漠沈时庭必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于是他转身下了楼,这个点还有值夜的佣人,他若无其事地煮了一壶牛奶,若无其事地喝了一杯,又若无其事递了一杯给佣人:“对了,小少爷刚才说渴了,麻烦给他送杯牛奶。”
看着佣人端着牛奶上了楼,沈时庭这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进门就见佣人拍醒了余幼惟,把牛奶递给他,贴心地添油加醋:“小少爷,沈先生特意给你热的牛奶。哎哟你喝了这么多咖啡啊,难怪沈先生这么晚了还专门下楼给你煮牛奶,沈先生真贴心啊。”
沈时庭双腿随即顿在了原地。
接着,就见余幼惟用那双水汽朦胧的大眼睛冲他投递来一个感激的眼神,特别诚恳地说:“沈时庭,你人真好”
“……”早知道直接拍醒算了。
余幼惟还沉浸在我是不是积攒到一点好感度了美好幻想中,就听沈时庭面无表情地说:“煮多了,倒了浪费。”
构建到一半的美好幻想一秒破灭,余幼惟默默喝了一口牛奶:“……哦。”
沈时庭吃火锅涮毛肚一定是把好手,看这忽冷忽热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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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榨了一晚的小余隔日顶着浓重的睡意去了公司。
正好在门口遇到严妍,告诉她自己已经做完卷子了。
严妍神情有点生硬,怜爱地看着余幼惟的黑眼圈,“今天清晨总裁办刚发了通知,已经把这项考核制度取消了,以后不会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