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韩家的产业不止涉足养老和医疗,在业内的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韩卓这才想办法把闵修白的母亲接到了他爷爷的疗养院住下。
前几天听说亲妈身体真的抱恙,闵修白特意打电话去求过霍廷严,求他想办法让自己去看一眼妈妈。
那通电话就发生在霍廷严去临时出差的最后几天,当时这事还是他亲自吩咐手下人去办的。
反正路上的事他可以解决,疗养院又是韩卓的地盘,只要仔细处理,想要避开闵修翰的耳目,让闵修白去陪陪本来就好几年不见的亲妈,也不算是太难。
但要不是昌伯提起,霍廷严的确是完全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知道了。”
他点点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整个人状态看上去松弛了不少,但还是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原本他并不是一个记性这么差的人。
“水已经放好了,少爷先泡个澡解解乏?我去把熬好的三味安眠汤热一下,等少爷洗完澡出来,喝了正好早点休息。”
昌伯在一旁提议道,好像能猜到霍廷严在想什么似的。
“少爷最近总是休息不好,记性自然会差一些。”
“好。”
霍廷严也没有什么废话,点点头就起身准备上楼,一扭头余光却正好看见了一堆纸箱整整齐齐地码在客厅一角——
看起来有些眼熟。
“家里最近添新东西了?”他回身问道。
“没有,是……”昌伯说着顿了顿,“是白先生寄来的,说是少爷的东西。”
也难怪霍廷严觉得眼熟,现在别墅墙角边堆着的,就是那天白岁和徐嘉平收拾了一天的东西,那天霍廷严登门时刚好看见过。
当天因为折腾到太晚,快递小哥告诉白岁,东西要第二天一早才能送出去;可是霍廷严当天晚上就因为那盘番茄炒蛋,匆匆离开了湖心岛的别墅。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临市出差,到现在才第一次回家,的确一直都没有机会看见。
“因为是少爷的东西,也没人敢动,就一直这么搁着。”见霍廷严怔怔地愣在楼梯口,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堆东西,昌伯连忙解释道:“不过少爷,我打开了两个箱子,大概看过,都只是些日用品而已。”
“反正也不急用,少爷那段时间又刚好正忙,我就没有打扰您,想着等您有空回了家,看过再收拾也不迟。”
“嗯。”
霍廷严没有要责怪谁的意思,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准备上楼,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腿了。
他站在楼梯上,整个身体停滞了两秒,最后终于还是转身折返,下楼掀开了一个事先被拆封过的纸箱,一件睡衣掉了出来——
这件衣服他记得,就在他“意外”坠湖前不久还穿过。
那段时间莘城的天气正热,公寓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他洗了澡出来,腰上只系了一条浴巾,白岁就连忙拿来这件睡衣给他披上。
白岁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一边嘱咐他不要贪凉,一边体贴地为他一颗颗系上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