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树沙耶香

“要杀[蛇]吗?”说话的是美树沙耶香,她的声音十分沙哑。

“不,沙耶香你怎么会这么想。”房石阳明拒绝了,“今天晚上,我们杀卷岛宽造。”

“他的敌意,太强了,今天如果不是巴麻美跳出来,沙耶香和我总得出去一个,所以我们先杀了他。”房石阳明这样说着,其实他是觉得,今天[蜘蛛]肯定会守[蛇],在杀不了[蛇]的情况下,杀其他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杀死[蜘蛛]就更好了。

“好。”听到不会杀死巴麻美,美树沙耶香的情绪又稳定了下来。

三个狼,推开了卷岛宽造的房门。

房石阳明取下卷岛宽造房内的□□,递给了美树沙耶香,“给,沙耶香,我想你应该会需要这个。”

晓美焰迟疑的看着房石阳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房石阳明教导着美树沙耶香该如何开木仓,握着她的手,将木仓口,对准了卷岛宽造的心脏处。

“会用了吗?沙耶香。”

美树沙耶香摇摇头,房石阳明英俊的脸庞让少女有些不自在。

“很简单的,沙耶香,你只需要朝着这里,扣下扳机。”房石阳明蛊惑着少女,“如果不杀掉他,沙耶香就会死掉哦,今天在宴会上,是他提议的投我们。”

美树沙耶香颤抖着手指,轻轻的按动了发射的地方,子弹飞出,射入了卷岛宽造的体内。

她射歪了,疼痛让这个老人从睡梦中醒来。

“你……你们,可恶的狼……”

木仓的后坐力震的美树沙耶香手臂疼痛欲裂,在看见卷岛宽造睁开眼时,她害怕的坐到了地上。

卷岛宽造在地上摸索着,他似乎想站起来,对美树沙耶香进行反击。

“杀……杀了你,狼……”卷岛宽造的杀气扑向美树沙耶香,少女哆嗦着,她感受到了腹部的痉挛。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如果这个人活下来,她一定会死的!

“不要……我不想死……”

美树沙耶香像是疯了一般,举起手里的□□,朝着卷岛宽造射击,子弹因为主人是新手,零散的落在老人身上的各个部位,没有命中致命部位。

卷岛宽造的□□里没有几颗子弹,美树沙耶香一下就打完了,当她发现没有子弹的时候,她站了起来。

卷岛宽造倒在血泊中,从气管中逼出零碎的诅咒。

“沙耶香?”晓美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莫名的寒颤。

“我要活……阳明先生……”

“我一定会活下去!”美树沙耶香迈着战栗的双腿走向卷岛宽造,她举起木仓管,朝着卷岛宽造的身上砸去。

美树沙耶香的手依然在颤抖,但砸下的每一次挥动都格外有力。

这疯狂的一幕,让把□□递给她的房石阳明都呆住了,这效果,堪比织部香织。

好像,有点不妙。

“焰小姐……你的这位朋友,她真的正常吗?”房石阳明忍不住小声询问晓美焰,他真的不想又遇到一个疯子。

“……”晓美焰没说话,只是幽怨的看着房石阳明,好像在说,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卷岛宽造咽气了。

美树沙耶香后知后觉自己打死了人,她害怕的将手中的□□丢出去,跌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呼……呼……呼……”

美树沙耶香的心在砰砰的跳,害怕裹挟着希望,将她送往新的高地。

“房石……房石先生,我做到了!”美树沙耶香抬起头,她双眼发亮的看向房石阳明,因为双脚发麻,她站起来又跌下。

最后,她索性扭曲的跪爬着,来到了房石阳明的面前,她抬起头凝视着房石阳明,乖巧的完全不像是这场杀戮的始作俑者。

美树沙耶香举起沾满红白色液体的手,想要去拥抱房石阳明,当她把手举到自己的视线中后,她又迅速把手收回。

手……好脏。

美树沙耶香环顾四周,她无措的寻找着可以擦手的东西。

她看见了床单,可是那已经有些干涸的黏腻的东西,用布是擦不掉的。

“好脏……呜……”

在晓美焰谴责的眼神中,房石阳明将美树沙耶香从地上扶了起来。

“没事吧,沙耶香,你做的很好。”

“真的吗?”听到房石阳明的夸奖,美树沙耶香开心极了,她不敢确认这是否真实。

阳明先生,夸奖她了。

“房石阳明……你给她下蛊了吗?”晓美焰看着虔诚的美树沙耶香,像见到鬼一样。

今晚的杀戮,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房石阳明负责提供武器,美树沙耶香负责单杀。

“我没有,我保证,我只是想让她更加坚定的站在狼这一方而已。”

是的,房石阳明只是想要用杀人的冲击感让美树沙耶香的正常三观崩溃,让她成为一名恶人,这样就不用担心狼队的凝聚力了。

但谁知道,这亲手杀人的效果,好到爆炸了。

美树沙耶香,似乎把房石阳明当成了,心灵的导师。

“这是因为[正典]吧?”房石阳明想要推脱责任,“哈哈哈,不愧是[正典]洗脑能力一流!”

“不,我觉得和[正典]没有关系,是你的原因。”

“哈哈哈哈……”房石阳明尴尬的笑着,看着美树沙耶香这副样子,他和晓美焰一起将美树沙耶香扶回了房间。

“沙耶香,还能站起来吗?”晓美焰询问道。

“……可以。”美树沙耶香缓过了神,她站直身体,推开了房门。

“沙耶香,记得把身上的血洗干净。”房石阳明嘱咐着。

美树沙耶香点点头,她关上了房门。

晓美焰和房石阳明也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夜还长,他们需要休息了。

血色的雾在窗外翻滚着,美树沙耶香的神经紧绷着,无法入睡。

阳明先生……阳明先生……

她念叨着房石阳明的名字,闭上了灰暗眼睛。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织部泰长和室匠挨家挨户的敲着门,他们在确认昨天夜里是否有人死去。

“啊——”

尖锐的女声,在雾中响起。

待织部泰长和室匠顺着声音赶到时,看见的是呆坐在地上的卷岛春。

“爷……爷爷?”卷岛春呜咽着,她不可置信的捂着嘴,眼神呆滞,不敢相信自己面前,门内的那片血色。

破损的门嘎吱嘎吱的响着,一道血脚印从屋内到门口。

卷岛宽造的尸体倒在已经凝固的血泊里,他的身上是六个血窟窿,子弹透过他的身体埋入了地里,最让人感到寒颤的是,老人的那张脸,像是糊了一层厚厚的草莓酱,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样子,血肉模糊,红白混杂的物体溅射在四周,发出腥臭无比的气息。

卷岛春干呕着,因为昨天吃的少,此时的她什么都吐不出来。

织部泰长面色发青,他保护卷岛春,给与她安慰。

“泰长哥哥……爷爷他……呜呜呜……”卷岛春回抱住织部泰长,掩盖自己哭红的双眼。

室匠让两人独处,自己去找剩下的人。

当大家再次聚集在集会堂时,少了两个人。

室匠的脸色很凝重,他看着大家,悲痛的说:“昨天晚上……宽伯死在他的房间里了,望仔的尸体是在田地里发现的……”

酿田近望的手臂,是室匠踩到的,少年被撕扯开来,已经辨认不清原本的形状。

“狼一天晚上只能杀死一人,他们中的一人是死于污染。”山胁多惠说道。

“所以呢!人都死掉了,你们还在这讨论谁是狼杀死的吗?”卷岛春痛苦的哭叫着,织部香织抱着她,安抚的拍了拍。

“昨天就应该把那些外乡人吊死!”能里清之介不耐烦的说。

“你就这么清楚一定不是你们休水人自己干的吗?”美树沙耶香怼了上去。

“叽叽歪歪的,你们看不出小春很难受吗?”织部义次的声音很大,他张嘴才说了一句,就被织部香织敲了一下,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静一静,一味的争吵是没有用的。”在卷岛宽造死去后,织部泰长占据了话语权。

“现在最重要的是,巴麻美小姐,你收到神谕了吗?”

“收到了哦。”巴麻美一开口,晓美焰的心就提了起来。

“织部泰长是人类。”巴麻美看向织部泰长,“因为织部泰长看起来很可靠,这样的人成为狼实在是太可怕了,所以我查了你,不会感到冒犯吧?”

“完全不会。”织部泰长推了推眼镜,“这是个很好的查验,我很高兴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么接下来由我这个人类带队,大家没有异议吧?”

[蛇]证明了织部泰长的身份,他获得了更稳固的领导权,没有人再质疑他。

“狼为什么会选择杀死宽造老伯,那一定是因为他给狼带来了威胁性,房石阳明,你很有嫌疑。”芹泽千枝实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