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院中,一群亲卫里外守着。
程平和宋石在书房外看着自家将军一如既往的端坐在书桌后,闭目养神,对视一眼,不免有些无趣。
整天这么在府里待着,他们都闷的不行,将军到底是怎么呆得住的?
听闻扶春前来拜见的消息,两人精神一震,就见将军也不干坐着了,直接将人请去了正堂。
扶春在这个名叫宋石的亲卫引领下往院内走去,对方的热情让她有些不适,上次她跟段景耀来时对方可不是这个样子,就这么一小段路程,她就知道了那位六叔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每天还在吃药,而且对方很不配合,太医明明说了不能做的事,他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还有,他身边紧跟着的两个亲卫中,还有一个名唤程平……
如此一来二去,等到扶春进了正堂,浑然已经忘记了之前对于这位六叔的畏惧。
“叔父。”
堂下的女子见礼。
段承宣看着她,简洁利落的说,“起来吧。”
听到这冷硬的声音,扶春刚才的轻松不觉间散去,微的紧张起来。
段承宣瞧见她的模样,眼中不由划过些许悔意和无措。
他好像吓到她了。
扶春微微垂首,不敢看段承宣,坐在了一边,低声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针线房的人她都带来了,这会儿正在院里候着。
门外程平和宋石对视一眼,又去看那些人,他们说呢,这回季姑娘带来的人有好些是前几次没见过的,有些眼生,原来是府上针线房的。
两人又有些懊恼,是他们疏忽了,竟忘记了要给将军添置衣裳。不过他们也没参加过宴会,谁知道去宴会还要穿新衣服啊。
屋内,段承宣嗯了一声,没有在意那些人,目光不觉的就落在了扶春身上。
“府上的手艺也有限,若是叔父不喜欢,我这就命人请绸缎庄的人来,定能赶在宴会之前做完。”就一声嗯,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扶春难以推断,只好又温声说了一句。
“不必,府上的人即可。”段承宣说。
扶春这才微的松了口气,本想这就离开,但想着如此迫不及待有些不好,跟着绞尽脑汁想该再说点什么。
对了!
“刚才听叔父身边的近卫说,您身上伤势还未好全?”她决定关心一下长辈的身体。
看着她有些松了口气的样子,段承宣眼中忍不住划过些许笑意。
扶春性子沉静,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素来不爱这种与人往来的事情,偏从小的教养又让她竭力做到面面俱到,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有些为难,最后就像现在这样,强逼着自己去做到。
或许很多人更喜欢这样,并且会夸赞她体贴周到,懂事守礼。
但段承宣却不希望她这样。
他更想她做自己。
“已经快好了。”段承宣说,声音微不可查的柔和了一些。
话题的顺利进行防扶春放松了些许,她接着说了下去,“快好了,那就是还没有好全,叔父该多保重自己才是。”
至于那些不听医嘱之类的话,她没有再多劝,说到底,她只是晚辈,关切可以,说的多了,未免有些越矩。
“好。”段承宣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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